可后半场打斗一起,临场经验丰富的王贞,就将吴刚一拉:“闪!”二人迅速脱离了舞场…
想起当时大老刘说的:“把每个人的身份查清楚,有单位的通知单位”,水刚碰碰冷刚:“你没什么吧?”“没事儿!”
冷刚狡赖一笑,他明白水刚的意思。
当时,白警服红领章和镇办干部一冲进来,冷刚就意识到今晚要倒大霉了。
混乱中一面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偷偷把衣兜里相关纸片儿撕得粉碎扔掉,居然还没忘记提醒姗姗和马扬琴:“快把单位上的东西撒烂扔掉。”
这样,被勒令抱头蹲在地上待查的冷刚们,幸运逃过一劫。
当然,这主要是与公安突袭的主要目的有关。
公安突然袭击的宗旨是趁机解散舞场,否则,任谁也是躲不过去的。“哼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吴大个呵,麻烦。”水刚鄙视的瘪瘪嘴。
冷刚见院坝口人影一闪,忙提醒道:“别说了,来啦。”
当吴刚晃晃悠悠的走拢,二人差点失声大笑。
只见这厮套了平时上班穿的长裤,上身披件男式夹克,虽然样式新颖,在他胖大的身上,却像件小儿衣服。整个人穿得不沦不类,像一个格守贞操的娘儿们。
“这么晚了,这么热,你发神经啊?”
冷刚笑:“穿给谁看,巡逻的吗?”
水刚却上来若有所思的捏捏他的夹克衫:“哪卖的,多少钱?”“英雄发痴了不是,一看到别人穿件好的新的,就想问个究竟?”
吴刚轻蔑的朝水刚瞅瞅。
“想照样进货,赚个狠钱儿?真是个跑单干的。”“跑单干的又怎么了,不说?不说就算啦。”水刚有些火了,拧起眉头:“问你是看得起你,哼,还芳邻哟?”
大约吴刚自己也觉得动不动就“跑单干的”确实过火,就谦意的笑笑。
“好好,莫生气,大家都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眼见得就要为住新房而共同奋斗,和为贵和为贵哟。告诉你吧水刚,是一个朋友送的,不贵,也就170块。不过呢,就是小得点,披起玩玩儿。”
水刚咬了住自己的嘴唇皮儿。
王贞,又是你?你妈的个死婆娘,走着瞧。
看一阵浇水泥,三刚回了屋。吴刚看得高兴,余兴未了,忽然提议:“反正老婆都不在,平时间咱们难得挤一块儿吹吹。怎么样,想不想重温美好的大学时代?”
“好啊,重温就重温。”
二刚颇感兴趣,异口同声。
“上谁家?”,吴刚一拍胸口:“上吴府吧,谁让咱最高最大呢?”,这样,吴刚家那张1.8大床上,就横七竖八的蹲了三口缸。
吴刚习惯性的占据了大半个床榻。
水刚和冷刚则抱着各自的腿脚,相对盘坐。
吴刚提议关了灯,清亮的月光洒进来,一空星汉灿烂,横切无涯,已是深夜12过啦。吴刚说:“虽然报上也登记啦,可报上的玩意儿信不得。水刚讲讲,你那英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水刚就有板有眼地一一道来。
直听得二刚嗤牙咧脸,感叹不已。
“这天下的事,莫不真是前世注定,怎么偏偏就是梦中情人亲哥哥?”冷刚叹:“这下真正连在了一起,想跑也跑不了啦,鸣呼!”
吴刚击掌,仿佛比故事中的主人还要兴奋。
“是呵,水刚,莫不真是你与梦中情人有缘,要不怎会这样巧?”
水刚则连连摆手,叫苦不迭,:“哪壶不开拎那壶,不说了不说了。”“爹亡妈散,那小女孩太可怜了!”冷刚摇头:“水刚,你作孽啊,这可怎么好?”
吴刚却很仗义同情的朝他翻翻白眼皮儿。
“话不能这样说,人家水刚也不是有意的。怎么好?顺其自然呗。”
水刚静静的看看二刚,再扬头瞧着窗外。沉默一会儿,吴刚一拍床头:“我倒有个好办法,水刚,反正你们还没孩子,认个干女儿算了。接到莲花校来,资琴亲自教书,你找钱养活她。也算是一举二得。”
冷刚摇头。
“胡扯,资琴同意吗?一厢情愿。哎吴大个,我发现你就是喜欢一厢情愿,刚愎自用。”
“哎哎冷诗人,我们说好的凑在一起重温大学时代,你怎么又开评啦?”吴刚笑嘻嘻的叩叩床头。这当儿,水刚深深的叹口气,眼睛在幽暗中一闪一闪。
“冷诗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二猴子的?”
冷刚用脚蹬蹬他。
“谁?”“一个也是写诗的,叫二猴子,关在沙河镇派出所号房里大半个月了。”二刚都支起了身子:“哦,犯了什么罪?”
水刚耸耸肩膀。
“不知道!”
“即便犯了什么罪,也轮不到派出所一关就是大半个月,。他妈的,还有王法没有啊?”冷刚愤怒的问:“不是还有刑法民法什么法吗?”
吴刚则幸灾乐祸的哼哼。
“写诗啊慷慨激昂啊,工具是泥巴做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冷诗
人,我看你莫再无病呻吟了,要不,会倒大霉的。”
第35章心灵相通
果然,阿兵在商委大院关键时候的表现,取得了意料中的良好效果。
其实,说到底,这就是工作经验和人生处世的积累与提升。
你想想,这么便宜丰富且可一票多供的商品,怎能禁止得了老百姓的向往和关注?任你再是保密或守卫,还没有不泄露的消息?
要怪,就怪当初策划时,应该找个严密的大房子摆摊。
再给大院的每家家属统计发票。
可这样一来,也就失去了摆摊的双重意义。所以,这注定一开始就会出漏子的摆摊供应,其实也就是一种对现场领导者的实际考验。
对此,心知肚明的李书记和王局长,并未点破。
而是像约好似的,借开会之机离开了。
其实,知道自己亲信能力要弱些的王局长,临走时,还特地给予了暗示:“小凡,不管怎样,满足人民群众的购物需要,是我们商业局应尽的责任,作为局业务科科长,你一定要把好这个关。”
可怜的王局长也只能如此。
如果再明白说下去,岂不乱了套?
问题是,资历和经验都不深的凡科,怎么也没弄明白王局长指示的真正含
义。意外接踵而至,他想的是一定不能让国家的商品受损失。
这话的真正含交是,只能按即定方针供应大院家属。
决不能让外面的老百姓揩国家的油。
而阿兵想到的却是,宁愿把这批商品全部卖完,也不能让老百姓由此埋怨和咒骂政府,让政府的形象和权威受损。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国家”和“政府”的概念划分。
要说,二人的出发点都没错。
可对上级而言,阿兵的作法更要实际和亲近得多。
想想也是的,“国家”毕竟只是一个名词泛指;而“政府”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小官员。出摊那一大大低于市价的部份,说好了是由国家财政补贴报销。
如今格外增加了,区财政当然有意见。
可有意见又怎样?
对一干大小官员而言,老百姓没有因此意见纷纷,对自己的仕途不利,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至于格外多出的低价部份,大笔一挥,全部由国库报销了事儿。
所以,第二天在局总结会上,李书记高调表扬了阿兵。
称其有大将风度,堪当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