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单干户要摆脱目前困境,形成影响历史的大潮流,是迟早必然发生的事情。王贞虽为女流之辈,可比我们看得远。所以,我仍决定和她合股。”
水刚有些惊愕的看着老爸。
说实话,他对王贞印象一直不好。
可没想到,同样对王贞印象不好的老爸,却居然改变了态度?“爸,是不是再想想?您不是也说王贞不守商道,野心勃勃吗?”
“过去是这样看的,可现在我想通啦。
商道重在诚信经营,可更重要的却是随机应变。水刚,仅凭我们和大老刘小阿刘们抗衡,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成本太高,实在不划算。”
老爸泛开笑容,眉梢上挑着自信。
“这次对我们是个惨痛教训!
虽说偷偷烧了镇办,可我们自身损失也不小。上万元的衣物一朝化为灰烬,说不心疼是假的。还有,你以为那大老刘真是喝稀饭的?瞧吧,过了几天,一准找上门来。”
“爸,他没证据。”
老爸摇头。
“傻孩子,顺着这思路一理,三岁的小孩也知道是谁放的火。不过,我们不怕,咬死不认他也无法。”
说罢,老爸轻松的笑起来。
“自古办案凭证据呢,这无头无影的,凭想像就能成?”,听老爸社么一说,水刚原先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其实,他也在心里想过。
大老刘一准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怀疑归怀疑,没证据,我又咬紧牙关不承认,看你怎么办?雨,在不知不觉中停息。天空重新明亮,更奇的是,一弯彩虹搭在了远方的小山恋上。
漫空彩辉!
清新如故!
离了家后,水刚很快到了南霸天空出的场地。现场确如魏组长所介绍,地形好,平街层,正面朝向镇的主干道,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在它的左面,还有一大块没有利用的空坝,长满了荒草野花。
水刚立即找到了产权方,讲明来意。
对方毫不犹豫的就伸出了一只手:“定金!”“多少?”“200元,开发票,签合同,租期不得少于2年。”
看来,对方正为场地空着发愁,急于租赁出去呢。
这一套对水刚来说很熟悉,在租用防空洞时就曾办过。
因此,他也毫不迟疑的掏钱,签合同,一切有条不乱,面面俱到。二个钟头后,他到了姗姗家。
姗姗刚好在家休息。
见了水刚当然很高兴,忙招呼进来。
姗姗母听说水刚到了,急忙从里层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你还在生伯母的气没?”
水刚忙说:“没有的事,我从没生过伯母的气啊。”
叶脉也出来了,轻松的微笑。
“水刚水刚,你不来,姗姗念你;你来了,叶脉怕你,左右为难呢。”,姗母就打断他的话茬儿:“让我说了来!水刚,伯母老啦,总是怕事儿。
总是担心我家姗姗,所以那会儿见了你就唠唠叨叨。哎,伯母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啊?”
“没有没有。”
水刚只好摇手打哈哈:“这是伟大的母爱哟!放在我妈,我妈也一样唠叨。我妈唠叨起来比你更厉害。
有一次我和我那老师吵了嘴,不注意推了她一下,不对,是她先推我的。结果老妈追着我唠叨了三天三夜,害得我差点儿要投河上吊。”
大家哈哈大笑。
笑毕,叶脉问:“水刚,知道我刚才说的意思不?”
“知道知道,你们是合作中的好朋友,你不来,姗姗挂着呢。可你来,我却又担心。”“是啊,我一来肯定是有事呢。”
水刚愉快的朝叶脉胸前轻轻擂擂。
然后,掏出那张合同递给他。
“看看,这是什么?”,叶脉接过飞快读了一遍,点头:“我看可以!即有场地,你完全可以重整旗鼓,把舞会重新办起来,让我们姗姗也有英雄用武之地。”
他朝向女友,淡然微笑。
“这下你再也不用独坐西窗,暗淡抚琴,人比黄
花瘦啦。去吧,我支持你,晚上一样来接你。”
姗姗瞟他一眼。
虽然没说话,可看得出神情温柔愉悦多了。
叶脉把合同递给了姗姗,姗姗一目十行读过,高兴地说:“这太好啦,这太好啦。可是,可是,”声音徒然低了下来。
居然显得有些伤感无奈。
“可是,马扬琴恐怕不能来啦。”
“哦为什么,她现在好吗?”水刚有些奇怪:“姗姗,你怎么啦?”,姗姗叹口气,摇摇头:“我没什么!不过,马扬琴真是来了啦。”
“她给你说的,还是被南霸天拉去了?”
对这个总是不声不响协助自己的女孩儿,水刚一直心怀感激。
“才多久啊,不过个把月吧?”“不是!是她嫁人啦。”姗姗悲伤的说:“嫁了人,就不同啦,就没有自由啦。”
水刚呆头呆脑看看叶脉。
“为什么没有自由,工余时间不照样可以参加吗
?”
叶脉耸耸肩膀:“这个问题争论了五千年,至今仍是套在妇女身上的枷锁。要在我们田纳西州,本不是个事儿,可这是在中国啊。
不过姗姗,我一再表明,我们婚后就带着伯母出国定居。在北美大陆的太阳下,在星条旗的光辉里,享受文明自由和幸福的生活。
你是有自由的,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你的人生选择。”
“我没说我,我在说马扬琴,你自己进去嘛。”
姗姗不高兴的提高了嗓门儿:“妈一个人。”,叶脉就对水刚笑笑:“好好,姗姗生气了。水刚,你们谈你们谈吧,待会儿就在这里吃饭。”
说罢,扶着姗姗母亲进了里屋。
水刚瞅着叶脉的身影,感叹地吁口气。
“叶脉是个好小伙,大气男人,姗姗,你对人家不要这样。”,姗姗跌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
“水刚,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可我始终接受不
了这个事实,一想起就感到迷茫。”
“什么事实?”
水刚也低声问:“难道你不爱他?”他睃睃姗姗:不是说漂亮没才女,才女不漂亮吗?说实话,除了端庄清秀纯粹和拉得一手好二胡外,姗姗并不是那种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儿。
若论自身工作和家景,更是和具有美国康奈尔大学硕士学位的美藉华人叶脉,对不上号。
可为什么对方对她情有独钟,一往情深,她却对叶脉总是犹豫不决,患得患失?
“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话。”
水刚又补上一句,他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这男女之间的事儿,谁说得清楚?没想到姗姗想想,就一点头,一一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