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啊”了一声,脸一红,自己只是编来应付小全的,贺中珏和自己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和,“沉着冷静”地准备把她编的谎话继续下去,脸红之后又心存疑虑地问:“可是你识得什么是古玩吗?”
“这有什么难。”贺中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玉琮往孟夏手里道,“比如这块玉,如果是我从市场上买来雕琢的,最多是个玉钱和手工钱,但是如果这块玉是我爷爷找人雕琢的,那它就是古玩,就值钱了。”
孟夏摸着那块玉,她没戴过玉,也摸不出好坏,但知道不同的玉,那其价值可是是天渊之别,盯着贺中珏,贺中珏得意一扬头道:“夏,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你男人太有才了?”
孟夏没想到黑漆漆的,贺中珏也知道自己盯着他了,眨眨眼问:“你讲得有道理,关键是你能不能分辨这玉到底是你爷爷找人雕琢的还是你找人雕琢的。
”
贺中珏“啊”了一声道:“夏,你就是聪明,讲到了关键。”
孟夏干脆坐了起来,用手托起玉问:“我对古玩是一窍不通,这玉琮的成色是好是坏,我也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还有个更关键的,就算你识得了,这是块好玉,可你有多少本钱,可以买几块这样的玉?难不成你开个古玩店就准备经营这么一块玉?”
贺中珏听了用手一拍孟夏的肩膀道:“我的夏长得漂亮,除了会吃点醋,书念少了点,字不认得几个,但这小脑袋瓜绝对是我中意的。”
孟夏从没听过这样夸人的,横了贺中珏这败家子一眼,不过心里又纳闷,按那日在京宝镇的客栈偷听来的,贺中珏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洗劫一空,他这玉又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侥幸的漏网之鱼?
贺中珏干脆点上油灯,如数家常地娓娓道来:“这玉呢、青铜器皿、陶器、金银器皿、古画古字…总之呢,各式古玩,我也识得不多。”
孟夏的眼立刻就瞪了起来:“两个人都不懂的,开什么古玩店,开了就准备陪个血本无归吗?”
“但是你男人有个爱好,喜欢赏玩古钱币,所以咱们这古玩店不用经营什么玉、陶器之类,那些东西投入的本金多,还占地儿大,如果一旦打起仗来,那才叫血本无归,长州本来就是前朝古都,有好几处大的古钱币交易市场,很多人不识贷,论斤卖,咱们花很少的钱就能买上几麻贷,买回来后,经你男人随便瞧瞧,就能挑个几枚值钱的,所以咱们经营古钱币,一年半载吧,就够你置房置地了,如果有什么战争、暴乱之类的事发生,咱们把那几枚值钱的古钱往身上一揣,立刻就可以全身而退!”
孟夏没有想以贺中珏这败家子识得路、骑得马、懂得律法,现如今又多了一项会的,居然会赏识古钱币,还大言不惭让自己一年半载买房置地,最主要是连进退都想得这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