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耳房,孟夏立刻叫了一声:“鲁婶子!”
花灯赶紧去传,正在收拾的鲁婆子连手都没来得急洗,就赶紧进了耳房问:“夫人,叫老婆子呢?”
“鲁婶子,我昨儿可是给了你十两银子,今儿晚上那桌菜,你就全花完了?十两银子呀,那样的饭菜怎么也得置二三十桌了吧?”孟夏这顿饭吃得除了生气就是心疼,鲁婆子一听是这事,忙在衣服上擦擦手道,“哪有,哪有花到。”
“那你怎么说我给你的钱不够置碗筷盘碟?”
“夫人,那三姨奶、四姨奶,对那光有鸡鸭鱼肉都不满足,还要老婆子做什么虾、蟹、鹿肉什么的,老婆子也不会做呀,只好说暂时还没有置那么多碗筷了,谁知道那三姨奶奶却说是夫人没给银子。”
孟夏没想到是这么个缘故,如果不是凤琴突然出招,这鲁婆子所说的话,她还得赞扬一番才是,于是便道:“好了,我知道了。”
鲁婆子便退了下去,孟夏换了家居衣裳,花灯递上一碗燕窝道:“夫人,二爷说你最近太操劳,脸色不好,每日都要喝碗燕窝才成。”
“啊!”孟夏只觉得那碗燕窝格外地烫手,忙道,“我身子挺好的。”
“二爷吩咐了,谁还敢违。”
“这得要多少银子?”
“鲁婶子端燕窝来的时候说,这以后的银子都不用夫人操心了。”
孟夏才想到刚才的饭桌上,那凤琴已经夺权成功了,以后是凤琴管家了,于是一口气就把那碗有点烫的燕窝喝了下去,谁不知道燕窝是好东西,不就是这东西要银子,还要有点咬手的银子才喝得起吗?
花灯接过燕窝又道:“鲁婶子还说前几日那凤姨奶奶常和桃姨奶奶使坏呢。”
“使什么坏?”
“那凤姨奶奶不出头,总是支着桃姨奶奶出头找夫人的岔了。”
“真没看出来,她还挺…挺…,真是…”
“所以夫人可得当心些。”
孟夏叹了口气,她可不想跟凤琴与桃樱在这里争风吃醋,只是自己想一走了之是不太可能的,还是先当好文书再说。
洗漱后躺到床上,孟夏又想起一桩现实的事,如果这个家是贺中珏的,那好象只剩下那九十两黄金加二三十两银子,既然是凤琴管家,自己要不要把那九十两黄金交给她,一想到贺中珏有可能让自己把那九十两黄金交给凤琴,孟夏就焦急了,就气恼了,怎么也睡不着。
孟夏在床上翻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到五更的更声醒来时,发现贺中珏竟躺在她身边,孟夏一动,贺中珏就被她动醒了,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重新搂过孟夏道:“外面下雨了,冷得狠,再睡会儿吧。”
孟夏不知道昨夜做新郎的贺中珏怎么躺到这儿来了,有一丝犹豫,好在没从贺中珏身上闻到不属于他
的气味,知道这两天都在下雨,一下雨,更是冰凉冰凉,她虽生贺中珏的气,但也舍不得离开贺中珏温暖的怀抱,反正徐书同让她也不用去那么早,不过孟夏还是个比较守信的人,觉得昨日给徐书同讲的那话,自己就不应该迟了,但是想着想着,竟然又睡了过去。
孟夏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没有贺中珏了,再一看天色,早就大亮了,孟夏不由得拍拍额头,赶紧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往外走,刚走到堂屋,就听到桃樱阴阳怪气在道:“哟,这新娘子看上去就是和以前不同呀。”
孟夏松了口气,显然这桃樱的目光已经转移到贺中珏的新宠绿蕉身上了,那绿蕉大约怕盛气凌人的桃樱,没有回话,桃樱又不依地道:“我说白凤琴,这绿蕉变了凤凰,以后我也不敢使唤了,对吧?”
孟夏才知道凤琴姓白,那凤琴听了便道:“自然,绿蕉从昨夜起就是我们的姐妹了。”
“那我的丫头没了,以后使唤谁去?”
“这个问问二爷吧。”
“哟,哟,哟,我说白凤琴你这话可是装糊涂了不?昨儿你不是当着王玉的面要管这家的,怎么我这儿没丫头的事,你就不管了。”
“我不就是要问问二爷,二爷答应了,自然就会给你和绿蕉都配个丫头。”
“哎哟,哎哟,倒忘了这绿蕉如今这身份变了,是飞上枝的凤凰了呀,丫头也要使唤丫头了哈!”桃樱阴阳怪气的地说了一通,孟夏却没听到那绿蕉讲半个字,不一会听到贺中珏的声音,“你们一大早在这里吵什么吵?”
那凤琴立刻道:“二爷,昨夜你不是把绿蕉收房了吗?”
“是呀,难不成这一大早你们就在这里争凤吃醋,你看绿蕉那张小脸白的,是不是你们给她脸色瞧了?把这小可怜的气的?”
“爷,哪有?”
“既然不是,那你们在这里争什么吵什么?”
“绿蕉被爷收房了,这桃樱妹妹不就没人侍候了吗?”
“哦,这样的事,昨儿不是说了你去处置就是。”
“是,爷,凤琴是要处置的。”
“那就处置呀。”
“爷!”凤琴声音一下提高了,“这买丫头不是需要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