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的眼睛不好,凤奴忙指指孟夏,梅娘拉着凤奴赶紧从院里跑了出来。
孟夏忙拉着梅娘、凤奴、徐泽仪从混乱的院门口溜掉。
贺中珏见了冲守岁招招手,守岁走过来,他吩咐几句,也赶紧撵上躲到一边弄堂去的孟夏几人。
贺中珏自然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和徐泽仪碰上,在拐弯处就停了下来,却听徐泽仪正深情地道:“夏夏,今日多亏了你,否则爷这条小命今儿就交待在这里了。”
贺中珏皱着眉探出头,见徐泽仪抓着孟夏的手,不由得气恼地用扇子狠狠地拍了几下手,好在孟夏及时抽出手道:“世子爷,这里太乱了,为着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徐泽仪却正气一凛地拍着胸口道:“那怎么行,爷怎么可能扔下这老的、小的,独自走开。”
孟夏听了盯着徐泽仪,她还真不知道有徐泽仪在这里的用处是什么,便好心地提醒徐泽仪:“世子仪,这老的、小的可都是三哥家的老的、小的!”
徐泽仪拍胸脯的手立刻落了下来,好一会才道:“就算是徐老三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这跟他家里的老人、孩子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梅娘听了不由得紧张地问:“小官人,我家同儿有哪里开罪了这位公子?”
徐泽仪一撇嘴,孟夏忙道:“梅姨没有,绝对没有!”
梅娘又道:“正是,正是,象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我家同儿怎么可能结识。”
这话让徐泽仪有几分惊奇,指着梅娘刚要讲话,孟夏忙把他拉到一旁道:“休得胡言乱语,三哥会恼的。”
徐泽仪正想发表自己对徐书同的憎恨,那边却传来的声音:“这里,就是这里!”
然后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聚众斗殴,全部带走!”
再然后是一阵鬼哭狼嚎,有五熊的,有跟班的,然后有人惊呼一声:“那个黑大个逃了,追!”
于是外面又一片混乱,孟夏几人又躲了一会,终于归于平静,凤奴人小,忙跑到巷口偷偷一看道:“姑婆、孟叔叔,他们都走了。”
孟夏才拍拍胸口,扶着梅娘走了出来,梅娘生怕家里
有什么状况,赶紧牵着凤奴走了,徐泽仪立刻跳到孟夏面前道:“夏夏,我们走吧!”
“走哪里去?”孟夏看着头上包着白布,脸上巴着五道红指印的徐泽仪,不解地问,徐泽仪立刻一嘟嘴道,“当然是去做我的小跟班。”
孟夏不由恼道:“我早就不答应做你的跟班了。”
徐泽仪嘴又嘟起来:“夏夏,我都改正了,你怎么还不答应?”
贺中珏听了这话,万分不舒服,却见孟夏用专门瞪他的眼睛瞪着徐泽仪,贺中珏就更百般不是滋味了,那徐泽仪一见孟夏瞪他,又委曲地道:“夏夏,四儿他们帮徐老三把恶人都打跑了,你就看在这事上,也应该给我做跟班!”
孟夏才知道睁眼说瞎话,绝对不是贺中珏一个人的本领,而是贺中珏这个家族的本领,黑大汉和林家五熊被打跑,跟四儿那群饭桶有关系吗?如果不是衙役及时出现,孟夏都怀疑四儿那群饭桶会不会保住小命?
于是孟夏哼了一声一甩袍子就往梅家走了。
徐泽仪赶紧撵了上去,刚一拐弯,一把普通的白纸扇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徐泽仪抬头一看是贺中珏,有几分惊诧地问:“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当然哥你能在这里,只是这阵子你不是忙得连睡觉的时辰都没有?”
“你哥我忙累了,想歇歇,散散步,不行吗?”
徐泽仪立刻笑道:“那当然行,只是哥,你怎么这阵了总喜欢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散步?”
“你哥觉得这话应该问你才对,你哥我到这儿总共就两次,怎么两次都遇上了你?”
“哥,泽仪不是讲过吗?”
“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住在这里?”贺中珏倚着墙懒懒地问,徐泽仪立刻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贺中珏刚想用扇敲徐泽仪的头,不过看见地块渗了血的白布,改为敲敲徐泽仪的肩,指着徐泽仪的额头和脸道,“你哥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模样过。”
徐泽仪摸摸头又摸摸脸道:“又不疼。”
贺中珏摇摇头道:“你倒是不疼,我那舅母见了也没心疼?”
徐泽仪一噘嘴道:“我娘当然心疼我,还去给我上了香求了平安符。”
贺中珏又摇摇头问:“对了,我交给你的事,你有办好吗?”
徐泽仪立刻点点头道:“哥,你交给我的事,我几时有不办好的,早就办好了。”
“这么快!”
徐泽仪立刻得意地道:“当然,我刚要出门,我爹就告诉我说那周杨公在京州的,我自然就直接把书信送到他府上了。”
贺中珏才想到周杨公在京州的事,不仅自己知道,他那舅徐昭也知道,他想诱徐泽仪去长州空跑一趟,居然把徐昭这环节给漏了,刚要讲话,倒是徐泽仪先发制人:“哥,你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杨公就在京州,害我娘给我准备了一夜的行礼。”
贺中珏立刻辩解道:“还好意思问,交待事给你,你连问都不问清楚。”
“我记得你有交待让我送到长州。”
“你哥我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