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刚才是纳闷这一向大红大绿的徐泽仪怎么今儿会穿一双白色的靴子,原来不仅仅靴子是白色的,身上也是白色的,别人穿白色的,比如贺中珏、徐书同或者孟大茂,孟夏认为那穿着都是很翩翩风采的,可是这徐泽仪穿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孝服。
孟夏昨是装头痛,今儿的头是真疼起来了,她不知道徐泽仪要这么闹腾到什么时候。
确实这徐泽仪闹腾了一段时间,只是他来这寻夏园,贺中珏不见,孟夏躲,他锲而不舍地来了一个月,终于没来闹腾了。
孟夏看着清静下来的寻夏园,摸摸肚子,就在徐泽仪这么闹腾中,自己这肚子不由得有些小规模了,不过天气也开始转凉,她穿件厚的衣裙,倒也不那么明显。
被徐泽仪憋在园子里一个月,孟夏觉得那身子都要长毛了,见天气好,干脆让鲁婆子给加件厚衣服,鲁婆子拿出一件披风给孟夏披上就笑咪咪地问:“夫人,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孟夏瞪了鲁婆子一眼道:“我在这里待腻味了,想出去转转。”
“夫人想到哪儿转转?”
孟夏又恨了鲁婆子一眼道:“反正不出这王府!”
鲁婆子一听孟夏不上街,立刻就放心地道:“那夫人可小心一些,夫人现在这身子已经出怀了!”
孟夏便冲鲁婆子做个鬼脸道:“知道了!”
鲁婆子又笑咪咪道:“夫人,那府里的人不知道你这有了身子,所以她们不知道也不必要让她们知道了!”
“知道了!”孟夏便往花墙走去,鲁婆子忙叫来花灯和一个小丫头,叮嘱一声“盯仔细些”,那花灯应了就和小丫头跟了上来。
孟夏出了寻夏园,往那玉湖边走。
孟夏以前挺讨厌这前面的,不过被徐泽仪这一憋,孟夏觉得前院的风景都比往日好,心情大为舒畅,甚至想让鲁婆子找条船来,自己来个莲湖泛舟。
孟夏正收惬意地畅想着时,听见了绿蕉的声音:“四姐姐,怎么好些日子没见着夫人了?”
立刻传来孟夏非常不喜欢的桃樱的声音:“哟,哟,这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四姐姐?”
“那只狐狸精,用那下三滥子法子把我们的男人王玉迷得团团转还不甘心,合着又使同样的法子把咱们男人的表弟,就是那个好看得很的世子爷也迷得灵魂出窍了。”
孟夏捏紧拳头,却听那绿蕉不解地问:“四姐姐,你这是打哪听来的?”
“那好看得很的小冤家天天去寻夏园闹腾,你还不知道呀,怕天下没谁不知道了。”
这话把孟夏吓了一大跳,她才知道徐泽仪闹腾寻夏园的事,竟然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哪惠妃娘娘知道吗,如果她知道,为何没来寻夏园申诉自己?
果然那绿蕉也疑惑:“四姐姐,这点事真有可能天下皆知吗?”
“我说傻妹妹,这你就不明白了,就咱们的男人,如果真是那寻常百姓,你那夫人,最多只臭一条街,但咱们的男人是个王爷,你那夫人怕得臭气薰天了!”
这话让孟夏恼,如果真论臭,怕没有人比这脸皮厚人够贱的桃樱臭了,怎么这样的好事不落她桃樱身上,反落到自己身上了?
那绿蕉又怯怯地问:“三姐姐,真的吗?”
那凤琴便道:“妹妹,你年纪尚小,和你讲你也不明白!”
孟夏才发现原来长州帮的几个女人都在这里,正闲情惬意地嗑着瓜子吃着瓜果,讲着自己的坏话,当然那京州帮伤的伤,毁容的毁容,剩下那方玉雪和郑灵,估计心里对自己一堆的看法和不满,表面上却不会象长州帮这帮女人这么无聊和低俗。
孟夏正想着,忽听凤琴的声音:“这不是占儿妹妹吗?”
绿蕉也道:“果然是占儿妹妹。”
孟夏一想这凤琴和绿蕉还真是挺抬举占儿的,她们好歹是贺中珏的妾,所以姐妹相称,而占儿只是方玉雪的一个贴身丫头,当然孟夏知道那大户正室的丫头说话是相当有份量的,而那被抬举的占儿出声了:“怎么是你们?”
“这不天气凉爽了,姐妹几个闲了无事,就到这湖边耍子。”
“你们闲了无事?怎么可能,王爷不需要你们侍候吗?”占儿的口气很有些讽刺。
那凤琴一听就怪怨地道:“自从到了这王府,王爷哪轮得着我们侍候。”
“哟,听凤姨奶奶这话好大的怨气!”
“真是让占儿妹妹见笑了,占儿妹妹是娘娘身边的红人,说话也是这个,能不能在娘娘面前给我们几人美言几
句。”
“凤姨奶奶这话可就奇怪了,婢子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能替你们这些尊贵的夫人们美言?”占儿这话充满了自豪。
“当然能,当然能!”
“那你们想让婢子给你们美言哪方面的事?”
“就是给娘娘讲讲,别让王爷被人迷得团团转,这皇家不是讲究雨露均沾吗,让咱们个把个月好歹也能沾点王爷的雨露。”凤琴喜欢装淑女,但骨子里其实也是厚颜如耻的,当然她的厚颜无耻比起桃樱又要含蓄些。
占儿听了不由得就笑了起来,凤琴有些不解地问:“占儿妹妹,为何发笑?”
“奶奶们,这种事可不是占儿可以美言的。”
“哟,占儿妹妹,难不成王爷连娘娘的房也不进?”凤琴带着笑地问,那占儿声音一寒道,“放肆,这是你一个姨奶奶该讲的话吗?”
凤琴忙道:“该死,该死!都是奶奶唐突了。”
占儿哼了一声就走了,然后孟夏听见桃樱不屑地笑声,那凤琴有几分恼怒地问:“老四,你又发什么神经,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