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听得出二小姐这话里有些许的得意,这得意,好象是贺中珏外出忙没有来看才到府的孟夏,又好象得意贺中珏外出忙要告诉她。
孟夏只得虚虚一笑道:“妹妹只是个卑微的人,哪敢劳烦王爷,就是娘娘来,也是折煞妹妹了。”
“快别讲这样见外的话,咱们都是姐妹,哟,这是...?”二小姐说着,那眼睛已经转向鲁婆子手中的大豆豆。
“是我的孩子。”
“哦,王爷有讲过,你看我这记性,叫敏熙吧!”二小姐好象回转过来,孟夏才知道贺中珏已经公布过大豆豆的事,心里略舒服一些。
那二小姐说着话,眼光又转向大豆豆。
孟夏觉得二小姐在这里和在京州很有些不同,明摆着讲话有底气,时不时还把贺中珏扯上,说明在贺中珏那里,她已经有一席之位,所以亲自来看自己,应该是不太...,看样子她来的目的更多的是冲着自己的大豆豆的,孟夏心里一紧。
大豆豆觉得有人在看他,立刻把小脑袋藏在鲁婆子的
脑袋后面,二小姐就笑着走上前道:“怎么和王爷不太象,不过,好可爱。”
孟夏有点不爱听这前句话,鲁婆子不动声色地侧了一下身子,把大豆豆挡在身后回道:“是,娘娘,可淘着呢!”
大豆豆是极淘,但是鲁婆子带这一年,孟夏没听鲁婆子说过一次淘过,二小姐又道:“来,本宫抱抱!”
“娘娘,那您可得小心些。”鲁婆子一边把大豆豆递向二小姐一边道,“小世子这鞋脏,又淘,可小心把娘娘的衣服弄脏了,还有小世子小,喜欢流尿,老婆子经常被他淋一身...”
孟夏才知道自己的大豆豆原来有这么多缺点,这鲁婆子以前可从没讲过,有洁癖没没生养过的的二小姐一听有此犹豫了,到底怕大豆豆尿她一身,终把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道,“看上去却很乖。”
鲁婆子见二小姐不接,自然把大豆豆又抱回怀里,那大豆豆好象为了印证她所讲的话,小脚往鲁婆子身上一踢,立刻留下一个黑黑的印子。
鲁婆子轻轻拍拍大豆豆的小屁股,大豆豆的小脚又踢了两下,把鲁婆子的衣服踢得更脏了,然后还挺不高兴地哭了起来,鲁婆子一见便道:“娘娘,小世子怕是要出恭
了,老奴才得去给他把把。”
孟夏见二小姐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拿着手帕在鼻下遮了一下道:“那快去吧!”
鲁婆子立刻抱着大豆豆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孟夏只得请二小姐坐下道:“娘娘,妹妹刚到府里,一切都还不熟悉,以后还得请娘娘多多提携。”
“哎,妹妹,真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竟连儿子都有了。”
孟夏觉得前面二小姐说大豆豆不象她的话,那语气就不太善,这会这“连儿子都有了”,似乎又有所暗指,当然主要是想用各种方式得证明大豆豆不是贺中珏的骨血。
孟夏在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亲自泡了茶奉给二小姐才小声道:“妹妹也没想到。”
“妹妹,你就别说没想到的话,你可真会瞒,把大家都瞒过了,不过,你现在怕还不知道吧!”
“敢问娘娘所讲的是何事?”
“本宫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二小姐轻轻叹了口气道,“想当初在京州,王爷专宠你一人,你性子,大家尚且相安无事。”
“娘娘,此言过实了,王爷哪有专宠妹妹一人了。”孟夏赶紧制止住二小姐有所指的话道,“娘娘是王爷的正
室,不管在什么时候,自然都应该是娘娘最受宠。”
这话二小姐没有回答,因为回答“是”或“不是”都让她脸上无光,回答“是”,那分明就是句假话,回答“不是”,那不是让自己面上无光。
于是二小姐笑了一下,又轻叹了口气道:“正室最要紧的是德性,不过这个道理,妹妹怕很难明白了。”
这话让孟夏很难受,照二小姐的话,正室最要紧的是德性,那侧室的呢,侧室的德性就不重要了。换句话讲,前面二小姐说自己在京州被贺中珏专宠,那靠的就不是德性,而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总之二小姐这个人讲话,道道多,内涵丰富,当初在相府,不可能在相爷夫人面前胜过大小姐,都是用这样的语言对大小姐,大小姐经常是被二小姐讽刺了,要过好些天才能回过味来,为这事没少憋气。
不过孟夏还没弄清楚二小姐现在在这王府中是个什么状况,所以被那句话所气,也没回答,只得道:“娘娘,自然是品行端正的人。”
孟夏与二小姐又寒喧了一会,二小姐就起身告辞了,孟夏把二小姐送出门口,又送了一程,二小姐便道:“好了,你大老远地回来,早些回去歇着吧!”
“谢谢娘娘体贴。”孟夏行礼恭送,那占儿从孟夏身
边走过时,哼了一声,便上前去扶二小姐,然后孟夏听见占儿小声地道,“娘娘,象这样的人,还要亲自来一趟,真是自降了身份。”
那二小姐轻哼喝了一声:“占儿,休要胡说。”
“娘娘——”占儿很是不满,扶着二小姐慢慢走远,不时还在二小姐耳边讲着什么。
孟夏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走远的二小姐和占儿,好一会才转回了院子。
鲁婆子走过来扶住有些气闷的孟夏道:“夫人,世子爷睡着了。”
孟夏便问:“婶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句实话?”
“夫人,请问。”
“王玉,王玉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伤有没有好,他为什么连看都不来看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