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吧,就会自个儿的脸上贴金,王玉会因为这个打发了那丫头?”孟夏摇摇头,那占儿是挺不招人喜欢的,倒底被她欺侮过六年,那是活生生的欺侮,但这活生生的突然没了,孟夏心里还挺不是个滋味的,只得随口问,“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在书房处置的,王玉身边那些人,个个都守口如瓶,鬼知道是不是王玉想霸了人家,那小贱贷嘴是臭了点,但哪见过这阵张,肯定拒从,王玉恼羞成怒
,干脆霸王硬上了弓,把人给糟蹋了,又怕那个本来就口无遮拦的小贱贷出来乱讲,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桃樱做了个咔嚓的抹脖子的动作。
孟夏想大约只有桃樱能编出这样的段子,拿眼斜了桃樱好一会才道:“按你这么讲,就这么个品性的男人,你成日里纠缠着,值吗?”
“孟老二,这你就不懂了吧。”
孟夏真不懂,更不懂的是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心平静气和薛桃樱坐一处讨论贺中珏的不是,那桃樱忽又说了一句:“对了,大茂表弟现在还好吗?”
这句话让孟夏觉得天都变了色,不过发现天似乎真的阴沉些,一抬头就看见贺中珏站在窗边,原来是他把外面的光线遮住了。孟夏便知道桃樱这句话是不怀好意了,她是故意说的,说的就是为了给贺中珏听。
桃樱笑嘻嘻地说,看见孟夏的眼睛定住了,也就扭过头,看见贺中珏,立刻笑得花枝招展地站了起来,隔着窗就要往贺中珏身上扑道:“王玉,奴家就知
道在孟老二这里能等到你。”
贺中珏忙伸手拦住扑到他身上的桃樱问:“你刚才都说本王什么来着。”
“王玉,奴家刚才讲你和我大茂表弟的坏话来着。”
“你都讲本王些什么坏话?”贺中珏没提孟大茂。
“方娘娘房里的占儿姑娘死了,死在你书房的,于是奴家就猜是不是你把人家霸王硬上弓了,然后就毁尸灭迹了。”桃樱没有丝毫要隐瞒刚才她的臆想的,说得那个唾液横飞,贺中珏不得不抹了抹脸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本王远点。”
桃樱一下勾住贺中珏的脖子撒娇道:“王玉,奴家偏偏就中意你这样的手段,你对奴家也来个硬上弓呗!”
孟夏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听贺中珏道:“薛桃樱,就你,还需要硬上弓吗,你就是脱光了躺在本王面前,本王都不稀罕上你,不过本王对你
却中意使另一招。”
“哪一招?”桃樱对于贺中珏如此糟蹋人的话,连害臊都没有,含情脉脉又迫不及待地等着贺中珏说出一招让人血脉喷张的招术来。
贺中珏便一字一句道:“就是后面那招毁尸灭迹。”
“死人!”桃樱不满地用手拍打起贺中珏,贺中珏忙用手挡住道,“没事安分地待在你自己屋里,别到处乱跑,快滚!”
“死人,死人!”桃樱又拍打贺中珏好几下,才气恨地离开了。
桃樱走了,贺中珏才在窗边坐了下来,孟夏噘了一下嘴,把脑袋别到一边,不肯说话,两人就这么坐着。
鲁婆子见了急得真搓手,赶紧把大豆豆抱了进来,往孟夏那儿一指,大豆豆立刻扑到孟夏身上叫了声:“娘!”叫完看见窗外的贺中珏,那张小嘴立刻就裂开了,伸开手就开心地叫了起来,“爹,爹,马马
!”
贺中珏伸手把大豆豆抱了过去问:“豆豆想骑马马呢?”
大豆豆点点头,孟夏才知道鲁婆子每日把大豆豆抱到书房,不是看书写字那么回事,显然大豆豆在贺中珏那里连马都骑了。
贺中珏摸摸大豆豆的小脸蛋道:“那爹带你去骑马马,好吗?”
大豆豆那小脑袋立刻点得象小鸡啄米一般,然后拍着两只小手叫了起来:“马马,马马!”
贺中珏便抱着大豆豆离开了孟夏的房间,鲁婆子一见急得真搓手,她原本是放大豆豆去和稀泥的,是想大豆豆把不说话的贺中珏和孟夏和好,结果却是贺中珏被大豆豆叫着去骑马了。
等贺中珏走远了,鲁婆子才走上前道:“夫人,你不应该这样,王爷来了,你应该...”
“我应该象桃樱那样吗?”孟夏没好气地道。
鲁婆子听了便道:“那四姨奶奶做的又太过了,
爷是瞧不上的。”
“他瞧不上,我看他是挺喜欢的。”
“夫人年纪小,这种女人,爷喜欢也就是喜欢那一时新鲜。”
孟夏哼了一声,认为在贺中珏心里,那桃樱反而还胜过方玉雪。
那鲁婆子又道:“那四姨奶奶是上不了位的,爷不过是图个乐子,所以夫人完全不必为她费心,夫人的心思更应该...”
这话孟夏认同,就桃樱那风骚的样子,贺中珏要真要立她起来,怕比自己还让天下人笑话,不过...,孟夏真的是头疼,过这样的日子,自己真不该从无名镇来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鲁婆子一大早带豆豆去贺中珏的书房,那桃樱或方玉雪都没出现在院里,徐泽仪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于是孟夏难得清静地过了好几日。
不过孟夏知道这样的平静是不可能的,光那方玉
雪就不可能平静,占儿死了,是因为什么死,没人知道,但那是方玉雪的贴身丫头,方玉雪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死的。
孟夏又恢复在京州寻夏园的日子,无事就跟鲁婆子、花灯做做女工,只是在寻夏园,那是贺中珏宠着的平静,不象眼下是一种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平静的日子被徐泽仪率先打破的,他是几步跳进来的,一进来就大叫:“夏夏,夏夏,想爷想得辛苦没?”
孟夏虽是想了徐泽仪那么一点点,那仅仅是因为耳边清静不太习惯的缘故,但每次都让徐泽仪讲得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