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对了,你念过书吗?”
孟夏摇摇头,孟雪又道:“没念过书,却这么乖巧懂礼,真是难得。”
孟夏与孟雪又闲聊了一下,孟雪身跟着的婆子上前道:“夫人,到了您服药的时候了,这外面寒凉,也要小心身子。”
孟雪笑了一下,叹口气道:“真让你见笑了,我自幼就多病,全靠药物维系着。”
孟夏忙道:“今儿是小寒,天气可真不暖和,夫人的身子单薄,自当注意才是。”
“那好,等进了京州城,你可要常来陪我说话。”
孟夏有些吃惊,孟雪没有因为徐泽仪讨厌她,还主动邀她到府上去玩,当然也不排除孟雪用的是以进为退的法子,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孟夏倒认为孟雪的
法子怕是最好的,至少把儿子的心拢络在身边了。
孟夏一福道:“多谢夫人。”
“你来陪我说话,是麻烦你,怎么反而谢我?”孟雪伸手扶起孟夏道,“你不知道,仪的爹这不准我做那不准做,又不许我出门,来陪我的人都嫌憋闷得慌,到时候你不嫌才好。”
这话,孟夏就不太相信了,就以孟雪这侯爷夫人的身份,多少人想巴结着去讨好都来不及,怎么样可能嫌憋闷,但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心里舒服得哪夏天吃了冰一样,而孟雪身上那股子药香味闻着与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完不一样,反正自带着一种脱俗,孟夏出自内心地道:“夫人如果不嫌民女叨扰了,民女真是求之不得。”
“那就这么说好了!”孟雪冲孟夏摆摆手,便被那丫头婆子拥簇着回了“四同”。
与孟雪分手,孟夏回到客栈,一进去,鲁婆子赶紧走上来接过孟夏的斗篷问:“夫人,灵娘娘找你有何事?”
“没什么事,只不过闲聊而已,毕竟都是...”孟夏很难把那句“一家人”讲出口,鲁婆子便道,“夫人,王爷吩咐过,如果你不中意这些闲聊,大可以推掉。”
“何苦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这对王爷不好!”孟夏说完,那鲁婆子立刻露出赞许的眼光道,“王爷有夫人这么体贴,真是好。”
孟夏从心里难受,但按郑灵所讲,不能让人瞧出什么不妥,忙岔开话道:“刚才我还碰上了侯父夫人,那可真是个好女子,侯爷真有福气,”
“王爷有夫人,也是好福气呀。”
“婶子,王爷今儿怕又不回来,我还是给豆豆做衣服吧!”
“夫人,豆豆又不急着穿,你用不着那么辛苦。”
孟夏不由得笑道:“婶子,你说话不带这拐弯的,你就说我做的丑,豆豆不可能穿就是了。”
“哪有,夫人现在做的针线比初做时不知道强了
多少。”
“婶子!”孟夏撒娇地跺了一下脚,鲁婆子忙道,“好了,老婆子这就给夫人拿去。”
等鲁婆子转身去拿针缝,孟夏便在窗边坐下来,她刚往“四同”那边一抬眼,就看见“四同”那边也有扇窗子开着,原本有人在窗边往她这么望,她一望,对面窗立刻没了人,孟夏便起身假假走开,然后再蹑手蹑脚躲到窗边,从缝里望出去,结果看到方玉雪的奶娘秀娘来关窗,孟夏自然知道那间屋住的是谁。
想想明有郑灵,暗有方玉雪,孟夏轻轻地摇了摇头。
孟夏刚摇完头,看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在“四同”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因为这“四同”的规模不够,为了避免对里面造成堵塞,那些贵人们想来拜见未来的皇太后,都只能把华贵的马车停在客栈大门外,然后用少有走路的尊脚走进去,所以孟夏很有幸能看见这些尊贵人的模样,当然这些王公贵族,多大部分孟夏都不认识。
不过眼下这位,孟夏是认识的,正是方玉雪积怨颇深的大小姐方云雪。
看到方云雪,孟夏吓了一大跳,想到方相夫人的大计,难不成这方云雪已经偷袭得手,拿来到了贺中珉的人头,来完成方相夫人构思的另一项大计,勾引贺中珏?
孟夏正趴那儿猜测时,鲁婆子拿来了针线出来,见了,自然明白孟夏是在偷看对面,怕被对面的秀娘看出问题,就装做孟夏没在的样子,把那针篾放在桌上叫了一声:“夫人,针线拿来了。”
孟夏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赶紧伏身离开窗边,到窗户看不到的地方站起来,又重新走回到窗边道:“多谢婶子。”
鲁婆子看看有些日子没淘的孟夏,摇了摇头道:“那老婆子就忙去了。”
“婶子去吧!”
孟夏拿来了针缝在窗边坐了下来,见那方云雪已经出现在那边窗户,不过秀娘很快把窗就关上了,孟
夏不屑地撇了一下嘴,想想方云雪那些随丛,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回到房里换了身男妆,赶紧就溜下了楼,鲁婆子连忙叫道:“夫人,你又干什么去?”
“婶子,我马上就回来。”
鲁婆子哪里放心,也跟着孟夏下了楼,见孟夏拎着袍子一阵小跑就转到“四同”后院。
鲁婆子急急问:“夫人,你要干什么?”
孟夏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四下寻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己可以下手的地方,她就不知道是自己长期养优处尊,身手不够灵活,还是真这“四同”为了防刺客、坏人之类,那围墙比寻常的客栈都修得高且光滑,就是没有合适她爬上去的地方。
鲁婆子见孟夏两只眼睛从围墙这面转到围墙那面,便问:“夫人,你是不是想从后院进去?”
孟夏点点头,鲁婆子忙道:“你怎么不讲出来?”说完带着孟夏来到后门,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那守门的护卫立刻就让开,将门打开。
孟夏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大约是婢女、乡下丫头
做惯了,都是走角门、边门,竟忘了自己的男人是王爷,还是位即将得天下的王爷,别说这客栈,就是这天下他都是通行无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