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牵着大豆豆的手跟着领路的小内侍来到徐惠妃的宫殿,却发现里面除了春意盎然,就是十分热闹,定睛一看,不仅那方玉雪、郑灵在,还有孟雪.
不知道为什么孟夏看见孟雪,略松口气,她私下认为孟雪人好,也十分好相处,没有什么侯爷夫人的架子.
在内侍的引领下,孟夏和大豆豆走到徐惠妃面前跪了下来,请安问好,说完场面上的话,徐惠妃说了声"起来吧",孟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理自己所想,这个对自己一直不满意徐惠妃在自己入宫的第一天,应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又或者好生折辱一番才是,但没有,所以在心里把各种斗争场面都想过的孟夏反而不知所措.
徐惠妃冲大豆豆一招手道:"乖孙儿,你又有多久没来看皇奶奶了."
大豆豆拉着孟夏道:"娘,皇奶奶让咱们起来了
."
孟夏才谢了恩,拉着大豆豆站了起来,大豆豆立马就扑到徐惠妃怀里道:"皇奶奶,是爹才忙过来."
"雪呀,你看是不是长高了许多."
孟雪笑了一下道:"这小孩子可不是,一天不见就变个样."
"所以本宫以后得天天见着这小家伙才成."
孟雪又笑道:"那就让逸瑶带着豆豆天天来给你请安不就成了."
孟夏自然听得出孟雪这是在帮她,显然她这句话让那方玉雪和郑灵听了都不太舒服,徐惠妃伸手摸着大豆豆的头问:"最近看些什么书,可有识字?"
大豆豆便道:"爹讲了,等豆豆七岁了再学."
孟夏有些吃惊,贺中珏虽没急大豆豆读书认字的事,但却从未讲过要到七岁才学,徐惠妃一听立刻不悦道:"七岁?七岁都多大了,那可晚了,这事,皇奶奶得问问你爹."
"爹说了他有安排,豆豆可不知道爹的安排."大豆豆含混不清地说着这句话.
"你爹有安排?"徐惠妃大约对她这个儿子也极了解,冲孟雪道,"就那小子,从小就喜欢带着仪儿瞎混."
孟雪笑着摸了大豆豆的头道:"珏儿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否则怎么可以有今日的成就,他呀,心里什么都清楚着呢,是不是,豆豆?"
"那豆豆也要瞎混,舅婆."大豆豆一语惊人道,把孟夏急出一身冷汗,那贺中珏瞎混是为形势所逼,至少表面上不得不给人种瞎混的样子,但暗地里怕比谁都下功夫,而大豆豆眼下属于徐惠妃想栽培对象,居然也要效仿其父瞎混,那徐惠妃还不得认为是大豆豆是受自己所指使?
好在徐惠妃没因为大豆豆这话恼,用手指点了大豆豆的鼻子一下道:"豆豆,以后不许讲这样的话了."
那郑灵哼了一声道:"母后,小孩子懂什么,这
些话怕多半是教导的人讲过的."
徐惠妃听了沉吟一声道:"豆豆已经三岁的了,有些事是应该安排了,皇上又忙,你们都应该给皇上分忧,那就从我这个老婆子开始做起,以后每日本宫午睡后,逸瑶带豆豆来本宫这里,本宫要亲自教导豆豆一个时辰."
孟夏吓了一大跳,不过今儿的徐惠妃与以往有些不同,至少没有指责她带大豆豆失误,也不象以前那样反感她,亲自教导大豆豆,那是非常认可这个孙子的,还让自己送到这里,那方玉雪与郑灵至少了谋走大豆豆的机会.
孟夏想不明白徐惠妃怎么有这样的态度,那孟雪发话了:"这丫头欢喜傻了,还不快谢恩."
孟夏不知道是不是孟雪替她讲了好话,让徐惠妃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听闻孟雪的话,真是受宠若惊地磕首谢恩.
徐惠妃才道:"今儿传你们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要告诉你们,皇上这马上就要登基了,你们都是
皇上的女人,是老婆子的儿媳,以后要属守宫规,和和睦睦,替老婆子照顾好皇上的生活起居,让皇上可以一心一意地处理国事,如果有那不懂事的,只晓得争风吃醋的,想争宠专宠的人,老婆子一概不会轻饶,你们明白吗?"
自然大家都赶紧正了衣饰齐齐应"明白",孟夏不知道徐惠妃这话是不是有所针对,那徐惠妃见大家回得声大又齐整,非常满意地道:"还有,老婆子在这宫里寂寞,今儿,让你们来陪着听听曲儿看看戏用用晚膳,你们不会觉得厌烦吧!"
鲁婆子称自己为老婆子,孟夏觉得很贴切,但徐惠妃用"老婆子"这三个字,可真是把"老婆子"们狠狠抬爱了一番,因为她生得漂亮,又打扮得体,四十多岁的她看上顶多算贺中珏的姐姐,那方玉雪立刻接话道:"媳妇们巴心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如何会觉得厌烦."
那郑灵也俏皮地道:"母后,就您这肌肤容颜,怕真是抬爱了'老婆子'们!"
徐惠妃就笑了,孟夏看得出她心境极佳,也是自己遇见她数次,心情最好的一次,当然想来她心里最期盼的事已是尘埃落定,心情肯定不会糟,也许自己就沾着这光,在方玉雪与郑灵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中,徐惠妃吩咐"看戏去."
虽然徐惠妃也支持贺中珏的节俭政策,那皇家就算再节俭,也是寻常人家比不上的,徐惠妃刚在那唱戏的台子前坐下,就有内侍来报方相夫人、郑将军夫人、刘夫人来送贺中珏登基贺礼,徐惠妃明摆着更是凤心大悦,点点头道:"传她们进来陪老婆子一起看戏吧,那晚膳也就留下一起吃吧."
显然这是无上的幸事,那三位夫人一起来就谢恩,之后又有不少高官夫人们来献贺礼,徐惠妃吩咐把礼都退了,只留人看戏用膳,于是那看戏的大殿就热闹起来.
大豆豆一直爬在徐惠妃里吃着果子点心,享着别人都无法享受的待遇,孟夏待久了,觉得闷,见人一多,就没人注意她了,便以更方为名离开大殿出外透
透气.
走到殿外,孟夏才发现,天早黑了,可见人逢喜事还真是精神爽,徐惠妃竟把一个下午都折腾过去了.
徐惠妃这宫殿建在湖边,所以孟夏出来就看到了湖,虽然大冬天的在湖边并不是件舒服的事,但孟夏想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点,就听见徐泽仪的声音:"哥,你发誓,你发誓说这次不是利用我."
孟夏定睛一看,发现不远的凉亭,披着皮氅的贺中珏正倚栏而坐,那裹着厚厚貂皮斗篷不停蹦着的徐泽仪正在威胁贺中珏,贺中珏嘿了一声,一伸手拍了徐泽仪戴着斗篷的头道:"什么话,你这叫什么话,你哥我几时利用你了."
"哥!"那徐泽仪又跳了起来,"你敢说王二愣的事不是利用我,我的功劳全没了."
"那是爱护你,好不好,你要那么多功劳干什么,想累死呀."
"那打板子呢,打板子也是爱护吗?"徐泽仪一
直忌恨着此事,贺中珏又哼了一声道:"这是帮我舅管教你."
"哥!"徐泽仪拖着哭腔,"如果我再帮你做了事,你还打我板子吗?"
"那得看你做得称不称我心."
"哥,那我不干."
"好吧,这次帮了你哥,如果还有打板子的事,你哥吩咐人假打."
"这还差不多."徐泽仪显然挺满意被贺中珏如此忽悠的,"哥,再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
"你把夏接进宫,是不是想立她做皇后."
"少胡说八道."
"哥!"那徐泽仪立刻跳了起来,"你不立夏做皇后,我不给你做那要挨板子的事了."
徐泽仪如此仗义,虽然孟夏压根没想到皇后的事,但还是很感动,贺中珏一抬脚就给了徐泽仪一脚道:"这事以后都休要再提起."
"哥,我现在越来越看不起你了,以前你心里怎么想就敢怎么做,现在当了这鸟皇帝,反而畏畏缩缩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帮你打天下了."
这话让孟夏觉得挺可笑的,这徐泽仪最善为自己脸上贴金,她都不知道徐泽仪就帮贺中珏征了一次粮,就敢用"帮你打天下"这样的话,贺中珏又一脚把徐泽仪直接踢到地上去道:"就你,也好意思用'打天下'这几个字,你还真玷污了这三字."
徐泽仪很不满意地从地上爬起来,贺中珏又问:"刘家那丫头还称心吧."
"称心?"徐泽仪那嘴立刻翘到天上去了,"比起夏夏不知道少了多少趣味,我宁愿和夏夏在一起."
"信不信我掌了你那张没遮拦的嘴."
"你现在还不喜欢听实话,我讲的是实话,我就喜欢和夏夏一起玩."
"玩什么玩,刘家那丫头是给你当媳妇生孩子的."
"我宁愿夏夏给我生."
孟夏虽然感动徐泽仪的话,但后面越发无耻的话却让她冷汗连连,就贺中珏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听了这些个话会怎样?
于是徐泽仪再一次被贺中珏踢到了地上,徐泽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贺中珏,你这地干净不干净,我这身新衣裳可是才做的,我好久没做新衣裳了,别给我弄脏了."
"嫌你哥这地板不干净,明儿开始你负责来擦这地板,擦到你认为这地板不会弄脏你新衣服为止."
"哥,我讲的那些话可都是真心话,你要不答应就不是我亲哥."
"你哥真是白疼你了,你还没夏懂事."贺中珏哼了一声,他这话是在夸孟夏,可孟夏汗颜,自己如何可以和这个徐泽仪相提并论,并不是自己懂事,而是自己认为自己没徐泽仪那资格,可以跟贺中珏耍赖胡闹.
"我看等夏抛弃你,你才知道厉害."徐泽仪哼
了一声,贺中珏又踢了徐泽仪一脚道了一声,"滚!"
"滚就滚!"徐泽仪立马就溜了.
孟夏见徐泽仪溜了,也想溜,却听见贺中珏的声音:"大冷的天,也不多穿点,就不怕冻坏了身子."
孟夏本来只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当然也不敢待太久,所以没穿皮氅斗篷之类的,听了贺中珏的话,才发觉不仅手脚,那浑身都凉透了,知道自己又被贺中珏发现了,只得走了出来.
贺中珏一伸手就把孟夏搂自己他那件皮氅里.
贺中珏的怀抱很温暖,孟夏没一会就暖和过来,贺中珏便问:"里面多暖和,出来冻着舒服?"
"王玉,我..."
"你怎么了?"
"我不想待在宫里."
"以前呢,我娘还是你的一个借口,现如今不想待宫里,又有个什么样的借口."
"我...还是比较中意在街上晃荡着一些."
"夏,就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你男人不知道,在街上晃荡什么,今儿有徐泽仪,明儿有徐书同,你男人早就想把你关宫里了."
"王玉,你胡说八道."孟夏都快气哭了,贺中珏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可好,总算把你关宫里了,你男人方便了,想糟蹋一通就糟蹋一通,想..."贺中珏还未说完,就挨了孟夏一通粉拳的捶打,贺中珏便道,"回宫里去吧,你男人先回去给你焐被窝."
孟夏被贺中珏这句话逗得脸红心跳的,虽不明白贺中珏为什么不去凑这份热闹,但也没问,赶紧从贺中珏怀里飞也似地逃了出来,只听见贺中珏不屑的声音:"都是孩子他娘了,还这么害臊,你男人迟早要把你变成几个孩子的娘,看你还臊不臊."
孟夏跺了好几下脚,贺中珏却已经扬长而去.
孟夏看不见贺中珏,怕徐惠妃发现自己不在殿内,又让那方玉雪、郑灵生出什么妖娥子来,只得返回
徐惠妃看戏的宫殿.
只是孟夏刚到宫殿外一隐蔽处,就听见有人压着声音道:"你且听清楚了,事怀办妥当了,自然当不了你的好处,如果办出了差池,小心你的狗命!"
孟夏愣了一下,觉得这声音熟悉,自己应该在哪里听见过,小心躲在树后,探头一看,竟是方玉雪那个极为贴心的奶娘,正在给一个个头不高的人吩咐什么,那人不停地点头,因为秀娘后面的声音特别低,所以孟夏听不真切,只见最后说妥了,秀娘从袖中掏出什么塞到那人手里,那人立刻欢喜地道:"娘娘就是体恤奴才们."
孟夏听声音这应该是个内侍的声音,那秀娘哼了一声道:"我刚才吩咐的,你都记好了."
"记好了,全记好了!"
"去吧!"
那小内侍一猫腰,就消失在树林阴影中,那秀娘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才抻了抻衣服,转身往大殿走.
孟夏感觉秀娘刚才塞给那内侍的应该是金银之物,只是天完全黑了,这里又比较僻静,她实在没看清楚,如果秀娘给那内侍塞了金银之物,一定是吩咐这内侍要做什么,进宫前,那鲁婆子是讲过一些规矩和礼仪的,孟夏记得鲁婆子告诉花灯其中一条就是没事不要随便离开自己当差的宫殿,这在宫里是非常危险的,那么讲这个内侍要么是徐惠妃宫里的人,要么是个经常行走的,否则不可能这么随意地出现在这里.
孟夏没听清秀娘低声所讲的话,所以从这么几个举动上,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事,也只得往宫里走,只是快到宫殿前,她再一次听见秀娘的声音:"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里面太憋闷,本宫出来透透气."
孟夏没想到今夜自己与这方玉雪犯冲,不是遇到她的人,就是遇到她本人,她不想与方玉雪发生什么冲突,当然也不想听方玉雪什么奚落之语,不得不又寻个地方躲开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方玉雪与秀娘.
只听那秀娘轻叹口气道:"小姐自小身子骨就单
薄,又最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还况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完全忘了当年的主仆之情了,以为给皇上生了个儿子,就处处搁不下了..."
孟夏有些汗颜,因为徐惠妃处处挑刺,又总觉得这宫里处处是陷井,自己小心谨慎到长这么大也没这么循规导矩过,哪还敢有什么搁不下之举动,可见这秀娘有多恨自己,无中生有编出这番话来..
"奶娘,你休要胡说."
"小姐,奶娘不是担心你吗,你看这些年你一直无所处,本来那太后娘娘是极讨厌这没良心的东西的,但今次太后不同,与以往不同,您没发现吗?"
"本宫还看不出来吗."
"她出身卑微,就算是生了个小杂种,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皇上在登基前把她接进宫了,如果将那小杂种立为太子,她的身份地位就不同以往了,她甚至还要超越西宫那主."
方玉雪轻轻叹了口气道,"皇上除了对她,算是个无情的主,如今这天下定了,西宫那主的父亲和那
主一样气盛,反倒是个祸害,怕那主入城没有立功,皇上就是在防着,否则就徐泽仪那个瘪三一样的人..."方玉雪不屑地摇摇头.
孟夏大约明白"西宫那主"是指郑灵,不过在她的记忆里,方玉雪是不会说人坏话的,就算被方相夫人和她的闺女欺侮狠了,她也会隐忍不发的,现如今还真不同了,连徐泽仪的坏话也当讲不误.
却听方玉雪接着道:"西宫那主现在反而不用担心了,如果她收敛知事,皇上可能会给她一家荣华富贵,如果她一家要是要不安分,皇上怕还正找不着借口..."
"小姐所言极是."
"现如今咱们在宫里就本本分分的,与我父亲也少接触,他来宫里,都推说本宫不在宫里."
"可是小姐,老爷怎么讲也是一国之相,眼下皇上登基,肯定立刻就要把皇后这事落实了,小姐在朝上没个讲话的人,那..."
方玉雪冷笑一声道:"你没看见太后与侯爷夫人
那亲热劲吗?"
"她们关系一向不错."
"本宫有种感觉方相怕是大难临头了."方玉雪用十分讥俏的语气讲着这句话,孟夏没想到方玉雪那么个仙子一样的人,此时竟如此无情,似乎巴心不得方仕隐落难,当然方仕隐所作所为也确实禽兽不如,但不管怎么讲也是她亲生父亲呀.
方玉雪饥笑完后又很冷漠无情地道:"所以我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今儿夫人还来过,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方玉雪哼了一声道:"她不就捏着那件事吗?她不知道那件事对皇上来讲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
"所以奶娘让人把她打发了."
"如果她再不老实,那合本宫那姐弄点事,让她偿偿苦头."
"奶娘明白."
孟夏在心里感叹这天家无情,当然这方玉雪与方云雪的恩怨与这天家本来没关系,那也是有权有势人
家人的恩怨.
"小姐,那个没良心的小贱人,您不用担心,奶娘已经想到法子对付那个忘恩负义的贱人,这次一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那秀娘又恶狠狠地道.
"不用!"方玉雪顿了一下咬着道,"这事,本宫不用假手于他人,本宫要亲自出手,本宫就不相信还对付不了她."
"小姐!那怎么可以,这可是性命悠关的事,如果那奴才办不妥,把他除掉就了事,可是..."秀娘急了,孟夏想当初那青青毁容,也有个内侍因此丢了命,看样子真是方玉雪所为.
"为什么要对付她,她不是有依仗,她如果没有了依仗,她还有什么..."
这番话让孟夏的心"咯噔"一下,方玉雪要如何对付自己,她所讲的依仗是什么,那秀娘却点头道:"小姐的话,奶娘明白,这事交给奶娘去办吧,就算有什么,奶娘死也不会说出小姐的!"
方玉雪一下站住道,"本宫凉了,回去吧!"
"是,小姐!"秀娘只得扶着方玉雪往宫里走,按捺住回到宫里.
面前的人没有了,安静了,孟夏的心跌到了冰里,她不知道方玉雪还要用什么招术对付自己,但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大约老天可怜她,所以让她听见了方玉雪主仆这番对话.
孟夏那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她看在当年方玉雪对自己颇有照顾的主仆之情上,对方玉雪处处忍耐,但方玉雪却步步紧逼,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宫里一片春意盎然,那戏正演到高潮,看戏的人也兴头极浓,当然最主要是徐惠妃的兴致好,大家都得陪着,孟夏见那方相夫人早就面呈倦色,也不知道是陪的时间久了,还是因为她那闺女的事没有着落.
再看大豆豆,已经从徐惠妃怀里转移到了别处,但徐惠妃的目光不是会从台上转到大豆豆身上,所以他是今儿的宠儿,那郑夫人也好,刘夫人也罢,见徐惠妃爱溺,都不是拿好听的话往大豆豆身上放,人大豆豆大约也习惯了,没有丝毫为大家夸赞他所动容,
爬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津津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