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惠妃喜欢大豆豆,孟夏认为那还真是大豆豆的福气,在这皇宫里,那大豆豆就算有了另一份庇护,还是一份坚实的庇护,这让听了方玉雪话很心惊肉跳的孟夏心安一些.
孟夏比方玉雪后进来,那方玉雪地位显诸,所以一举一动自然都在大家的眼里,这会徐惠妃正在询问她如何了,方玉雪自然也都得体地回着.
孟夏知趣地静悄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的位置自然离徐惠妃要远些,本来如果不是因为大豆豆,她应该连位置都没有的,所以也没人注意她.
孟夏坐下后,目光自然追随着方玉雪,方玉雪回完徐惠妃的话,优雅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用正用葱白一样的手指拈着瓜子儿嗑着,那嗑瓜子的样子也是别人效仿不出来的一种优雅,眼睛只不过偶尔往戏台上扫扫,她身后的秀娘,也一派庄重肃穆,实在看不出刚才出去讲过那番让孟夏心惊肉跳的话来.
孟夏不知道方玉雪到底要如何对付自己,这样没
根没据的事,她又不能与别人讲,甚到和贺中珏讲,贺中珏都不一定能相信,所以只能提一万个心,防着,注意着.
孟夏坐了没一会,徐惠妃就吩咐把晚膳传上来.
孟夏都觉得从这中午一直折腾到这晚上,都累了,不知道那些平日都养优处尊,又有不少年纪长过她的达官贵人们怎么撑得住,尤其是那个以身子单薄著称的孟雪,都没有去扫徐惠妃的兴致,孟夏人微言轻,自然不敢说累,只能撑着.
虽然孟夏人微言轻,位置坐得远,但她发现送上来的晚膳,除了徐惠妃与孟雪那一桌多出几款菜,别的桌的菜品都是一样的,这让人微言轻的孟夏略舒服点,坐了一这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说不饿那可是假的,只是在座的贵妇们都没有人动筷子,孟夏只得恨恨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四菜一汤,做得倒是精美,只是不知道这摆样子的东西,味道如何?
徐惠妃让人把大豆豆抱到身旁边,拿着勺子舀了一匙翡翠豆腐放在大豆豆碗里道:"这东西呀,你爹
小时候最喜欢吃了,豆豆喜欢吗?"
孟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总往那梅娘家跑,梅娘家的菜多以豆腐为主,所以本来就不喜欢吃豆腐的大豆豆已经非常腻味这道菜了,那和吃惯大鱼大肉的贺中珏喜欢吃这豆腐那是有本质区别的,所以孟夏真怕大豆豆一个不经意就说出悖了徐惠妃的实话.
大豆豆往嘴里刨了一口,只是含在嘴里,没往下咽,徐惠妃有些不解地问:"豆豆,怎么样,不喜欢?"
孟夏不由得就开始冒冷汗了,大豆豆才咽了下去道:"好吃,豆豆都舍不得咽下去."
孟夏松了口气,又觉得这大豆豆实在顽劣,怕只有他会把在他嘴里难以下咽的东西,说成是舍不得咽下去.
徐惠妃就乐了,对孟雪道:"雪,你看我这豆豆象不象玉儿小时候."
孟雪轻轻一颔首道:"真是象极,珏儿小时候但凡不喜欢吃的,都说是舍不得咽下去."
徐惠妃"扑哧"就乐了,然后摇摇头,用手点了点大豆豆的额头道:"还真和你爹一个一个样的,知道吗,哄皇奶奶是要被惩罚的?"
大豆豆听了头一歪问:"皇奶奶要如何惩罚豆豆?"
"既然喜欢到舍不得咽下去,皇奶奶就把这盘豆腐全赏给你吃了."
大豆豆听了,那小嘴巴一下张得圆圆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无限委曲地偷偷瞟向孟夏,孟夏知道大豆豆不喜欢吃豆腐,但这会儿却不能出声帮大豆豆解围.
倒方相夫人见徐惠妃喜欢大豆豆,立刻跟着夸赞起来:"这小皇子呀,真是机灵可爱,谁人不喜欢."
那郑灵一听就"扑哧"一笑道:"母后,今晚这些菜式样样都是顶呱呱,而这道豆腐最最味道别致,也难怪豆豆一下就选中,如果豆豆不嫌弃,灵儿也想把自己这一份留给豆豆."
孟夏自然知道这郑灵是不安好心,一个三岁的孩子就算他喜欢吃豆腐,吃掉徐惠赏的那一碟,就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再加一份,郑灵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大豆豆.
刚才还很饿的孟夏,这会儿一点也不饿了,如果徐惠妃允了,她无论如何冒着何样的危险,也不能让郑灵的诡计得逞,好在孟雪出了声:"皇姐,一个三岁的孩童,吃如何吃得了这多."
徐惠妃便道:"好了,豆豆,皇奶奶赏你的,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大豆豆才得意地拿起勺子冲郑灵晃了一下,为了表示他是非常中意徐惠妃赏的这盘豆腐,硬着头皮吃了两口他舍不得咽下的豆腐,孟夏才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孟雪一眼,孟雪只是轻轻一笑.
孟夏冲孟雪轻轻一点头,再回头看那郑灵正气恨地看着孟夏,孟夏想起方玉雪与秀娘刚才那番对话,显然这郑家因为战功真的很气盛,不然郑灵如何会如此大胆,向这个同样战功不少的义云侯夫人表示自己
的不满.
大豆豆一直嘴都没有闲着,又加上徐惠妃赏他一盘他实在吃得腻味的豆腐,很快就坐不住了,在座位上磨矶几下,就从位置上窜了下来.
孟夏对那桌上的风云一点也不感兴趣,一颗心全在大豆豆身上,只听那方相夫人似乎又诉说起她的闺女如何地机智勇敢与布王周旋,孟夏见不少人都不屑地撇着嘴,但又都中意这方相夫人如今的窘境,注意力都在方相夫人身上,孟夏轻轻地离开了席.
孟夏离开席没一会就见大豆豆正和鲁婆子道:"我不穿这个,热死了."
"我的小爷呀,这里是热,那外面就凉了."
"小爷我就要凉,越凉越好,否则就让你们给憋闷死了!"大豆豆很有些蛮不讲理地道,孟夏知道这大豆豆的身子骨还是相当强健的,打小长到这么大,还真没病过,所以并不担心他的冷热,见有鲁婆子紧跟着,自然就放心许多,转身回了宫.
宫里自然还在上演热闹,只听郑夫人正一本正经
地在问那方相夫人:"如相爷夫人所讲,那方大姐也算得上节妇烈妇."
"可不是吗,我那大闺女..."
孟夏轻轻叹了口气,这方玉雪也真做得出来,就这样,她都不肯帮方云雪说一两句话,一想到方玉雪,孟夏自然想瞧方玉雪这会是不是还那优雅地嗑着瓜子,但她拿眼寻过去,却发现方玉雪也不在位置上.
孟夏想想方玉雪与她奶娘的那番对话,顿觉得不妙,难道方玉雪口中的"依仗"是指自己的大豆豆,孟夏赶紧转身往大豆豆与鲁婆子争辩的地方走去.
走到那里却已经没见着人,孟夏赶紧往外寻去,没一会就听见方玉雪的声音:"豆豆,真乖,这糖豆豆好吃吗?"
"我不吃!"大豆豆很坚定地回着,那方玉雪又道,"豆豆不最喜欢吃糖豆豆吗,偿偿吧!"
孟夏一下冲过去,一抬手把方玉雪拿着糖豆豆的手打开问:"娘娘,你要干什么?"
方玉雪负痛地抚着手,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孟夏,
好一会才道:"本宫要干什么?本宫不就是喜欢豆豆,知道他喜欢吃糖豆豆,就把这南边进贡的椰子糖豆豆拿给他吃."
"要你这么好心."孟夏一把将大豆豆搂到怀里,极气恼大声地吼道,那声音很快招来人问话,"太后娘娘问话呢,这边如何这么吵?"
方玉雪含着眼泪转身跑回宫里,孟夏只得带着大豆豆跟着那问话的内侍回了宫殿,一进去就听见方玉雪呜咽着道:"母后,臣媳只不过是稀罕豆豆而已,想给他吃粒糖豆豆,没想到...没想到却受如此之辱,竟被瑶妹妹打了,臣媳...,臣媳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为皇上诞下一子半女."说完方玉雪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孟夏听了这话,很有些闹不明白,这方玉雪的计策难道并不是想加害大豆豆,只想用此计让徐惠妃认为自己仗着大豆豆生骄,敢打她,然后同情她,可怜她,给她机会,让贺中珏多到她房里,然后也能怀上龙胎,她方玉雪的后位就稳固了?当然自己打她叫做
以下犯上,徐惠妃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果然刚对孟夏没有气的徐惠妃听方玉雪一告状,立刻吩咐道:"把孟逸瑶给本宫带过来!"
孟夏只得一咬牙带着大豆豆走了过去,刚一跪下,那徐惠妃便冷声问:"本宫刚才讲的话,是不是你都没听明白?"
"太后娘娘,逸瑶听明白了."虽然贺中珏还没有登基,但这宫里宫外,都已经称他为皇上,称徐惠妃为太后,明摆着登基只是一种表面上的事,她孟夏自然没有必要不顺应"民意",但让她象方玉雪和郑灵那样称徐惠妃为"母后",孟夏认为自己一是没那资格,徐惠妃也不一定认可;二是发自内心地拒绝着什么.
"既然听明白了,那为什么立刻就做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事?"徐惠妃的声音依旧冷厉,
孟夏自然知道自己偷听来的那番话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讲出来也没有人相信,不过很快就在心里编出应付的话来,只愿那鲁婆子能明白自己的话,便道:
"豆豆最近胃口不好,刚才豆豆的嘴一直没有闲着,逸瑶只是怕他吃得太多,又撑着了,所以情急之下,就冒犯了雪娘娘,逸瑶该死,请太后娘娘责罚."
"哦,豆豆胃口不好,怎么不早说,有没有传太医看过?"徐惠妃的脸色一下缓下来,那孟夏就道,"小孩子子胃口不好,那是常有的事,这两日吃不得,过两日又吃得了,想来逸瑶也不会为这点子事惊扰了太医."
孟夏赶紧应"是",那徐惠妃便道:"这可不成,豆豆是皇上唯一的血脉,他的身子着凉受热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何况还是胃口不好,乖孙,来,奶奶瞧瞧."
大豆豆立刻爬了起来,不过为了配合孟夏的话,是恹恹地爬起来,偎进徐惠妃怀里的,徐惠妃一边吩咐人去传太医,一边摸着大豆豆的额头道:"那不想吃东西,为何不告诉皇奶奶."
大豆豆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是个鬼精灵,那大人之间的道道还是有些没闹得清,又不知道孟夏为什么
要说能吃能睡就是不喜欢吃豆腐又有点腻味豆腐的他胃口不好,只得哼唧几声,没有回答.
那方玉雪立刻悲切地呜咽道:"母后,都是臣媳的不是,臣媳不该稀罕豆豆,更不该随意拿东西给豆豆吃."
徐惠妃便道:"逸瑶,你所作是护子,但护得过了,就是以下犯下,如果个个都如你这般,这宫里的规矩还要不要,去你犯事的地方跪着,好好地想,好好地思虑一个晚上!"
那地方在湖边不远,通风,在这寒腊月跪一夜,她有些发怵,不过孟夏知道徐惠妃这已经是轻罚了,只得道:"逸瑶谢太后娘娘."
大豆豆没想到徐惠妃要罚孟夏跪,那就万般千般地不愿意待在徐惠妃怀里了.
孟夏刚走没有多久,那太医就来了,刚一给摸到大豆豆的脉博,大豆豆立刻叫了起来,然后挣开太医的手就跑了.
徐惠妃立刻喝道:"怎么回事?"
那太医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来,吓得瑟瑟发抖.
大豆豆可不管徐惠妃如何处置那太医,而是一气跑到孟夏跪着的地方,眼泪就掉了下来叫了一声:"娘!"
孟夏见了忙道:"豆豆,没事,快回去."
"豆豆要和娘一起罚,都是豆豆不好."大豆豆说着就走到孟夏身边也跪了下来,孟夏忙搂住大豆豆道,"豆豆别来添乱了,娘没事的."
鲁婆子追来,大豆豆忽然想到什么,一下爬起来道:"娘,我去找爹!"
孟夏觉得这大豆豆不知道是不是耳染目濡,知道那他那个爹是他在任何场合最好的借口,在最关键时刻也是最好用的,但孟夏知道今儿自己这事是个无法解释得清的事,刚才所做,徐惠妃用这样的法子处罚自己,那算极轻微的了,生怕大豆豆去搬来贺中珏,反而激化了徐惠妃与贺中珏的关系,徐惠妃反而重新恼恨起自己来,忙叫住鲁婆子道:"赶紧叫住豆豆."
鲁婆子和花灯赶紧把大豆豆追了回来,大豆豆噘着嘴看着孟夏,孟夏便用极严历的口气道:"豆豆,你要听娘的话,娘刚才所做,皇奶奶给的处罚已是极轻的了."
大豆豆那双漂亮的眼睛立刻充满了泪水叫了一声:"娘!"
孟夏伸手牵过大豆豆的手道:"所以豆豆要谨记,这宫里是有规矩的,犯了规矩,不论是谁都要受到处罚,豆豆也是一样的,知道吗?"
大豆豆立刻很坚定地道:"那娘,豆豆宁可不到这宫里玩耍,等娘一罚完,咱们就回客栈去!"
孟夏也想,比大豆豆还想,听了不由得一笑道:"豆豆,娘也这么想,只是我们都回客栈了,谁来陪爹,爹想豆豆了怎么办?"
大豆豆一想这也是个问题,不过很快就道:"那让爹和我们一起回客栈,一起都不再来这里了."
孟夏真是巴心不得,而且还巴心不得连客栈也不回,直接回那孟家寨,在那果岭沟上建个茅房,一家
三口从此再也不分离,年年都赏那桃花,赏花的时候还要喝着上好的桃花酿,听贺中珏吟几首上不得台面的淫诗,弹几个被世人所唾骂的艳曲.
不过孟夏知道那只能是憧憬,伸手抚着大豆豆的头道:"豆豆,那怎么行,爹现在有好些事要忙,跟我们回了客栈,谁来帮他忙这些事?"
大豆豆立刻找了个人选:"小叔,让小叔来忙就是了!"
孟夏哑然,就徐泽仪那个德性,别说管理国家大事,能把他自己管好,就已经不错了,大豆豆却不知道管理国家是需要些本事与品性的,当然最主要的还得血脉正统的人才可以经手,他扳着小手指算了起来:"当然小叔还要陪豆豆玩,怕没空,那就小舅吧!"
孟夏吓得赶紧伸手捂住大豆豆的小嘴,这话一旦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加之利用,自己有十颗头怕都不够砍,大豆豆却一把拿开孟夏的手道:"小舅不行,那就皇奶奶吧,总之不是爹就成!"
母子俩正在这里悲切的时候,传来了贺中珏的声音:"怎么搞的,你男人一个转身,你就可以把事情整得这么阴风惨淡的."
听到这声音,孟夏的眼泪怎么了忍不住了,大豆豆立刻朝出声地方扑了过去,然后孟夏又听见贺中珏的声音:"先起来吧,回去给你男人捂被窝,你男人劳苦命,刚把那被窝捂暖和,听听见有人惹了事."
孟夏没动,贺中珏抱着大豆豆走了过来,左右打量了孟夏一阵道:"怎么,做了这样的事,你还上脾气了."
"夏不敢!"
贺中珏便把大豆豆递给鲁婆子道:"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先带他回去吧!"
大豆豆对这个爹还是很放心的,立刻乖乖地被鲁婆子抱走了.
贺中珏在孟夏面前蹲下来道:"莫不是觉得自己跪了这会子,委曲了,让你男人也陪陪?"
孟夏气恼地把头扭开,贺中珏立刻跟着转到孟夏
脸面前问:"今儿不讲清楚,你男人也就顺应我母亲的意思,让你在这里跪一夜."
孟夏把眼泪一擦道:"反正我讲出来,你也不见得相信,别说跪一夜,干脆跪死我算了."
"呀呀呀,你男人一说,你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你男人不相信?"
孟夏就拿眼瞪着贺中珏,贺中珏赶紧把手在孟夏面前一晃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男人,看得你男人骨头都酥了,更恨你深更半夜惹事,把你男人从被窝里拉扯出来,今儿呀,活罪可以饶,那被窝捂得不好,看你男人怎么收拾你."贺中珏说完就站起身来.
不过贺中珏刚往徐惠妃的宫殿迈了不过几步,孟夏就听见方玉雪的声音:"母后,臣媳这会儿也冷静下来,说来这事也不能全怪瑶妹妹,倒是臣媳思虑不周唐突了,臣媳恳请母后饶了瑶妹妹."
郑灵哼了一声道:"母后,我瞧雪姐姐可是太软弱了,什么雪姐姐太唐突了,灵儿瞧着更象那孟逸瑶
仗着有个豆豆,不是敢打雪姐姐,怕这后宫都快搁不下她了!"
虽然郑灵是在落井下石,可孟夏在心里认为那方玉雪更可怕,绝对不可能对自己这么仁慈,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阴招.
然后就是方玉雪与郑灵惊呼"皇上"和行礼的声音,贺中珏给徐惠妃行了礼,徐惠妃有几分不悦地问:"你不说今儿不参加娘这宫里的宴会,怎么这宴会散了,你倒来娘这宫了."
贺中珏呵呵一笑道:"看样子,娘是不欢迎儿子到您这宫里来."
"你呀."徐惠妃有些气恼地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那方玉雪、郑灵只得行了礼,然后都退了下去,徐惠妃冲孟夏一驽嘴道:"还有你."
孟夏没想到徐惠妃这么就放过自己了,赶紧要站起来,只是这迎着风也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孟夏一下没站得起来,差点就跌了下去,贺中珏一伸手扶住孟
夏道:"先回去吧."
孟夏点点头,这次站稳了,赶紧就往桂宫走,身后传来贺中珏的声音:"娘,你答应过孩儿什么?"
"珏儿,就算娘答应了你,这后宫里总不能没有规矩,任由谁胡作非为吧,再说你也应承过娘,不会把那些乌七八糟的女子带回宫,你现在食言了..."
孟夏大约明白这贺中珏与徐惠妃因为自己的事已经搭成了什么协议,但条件是不能带自己这个乌七八糟的女子回宫,只是她不敢停由,就算放慢了步子,后面的话也听不见了.
孟夏一走出来那片地方,就看见还未走远的方玉雪与郑灵。
孟夏心里悲愤,而且她现在也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地低声下气,如何地想避开不与争锋,这方玉雪与郑灵都不会放过她的,反正贺中珏与徐惠妃已经搭成了什么协义,徐惠妃也不会弄死自己,于是头一抬,连礼都没给两人行,就走了过去.
只听那郑灵哼了一声道:"哟,真是...真是不得了了,雪姐姐,你看样子是白帮人讲话了,人一起来,连谢都没有个."
方玉雪只是淡淡道:"本宫只想这后宫的姐妹们都和睦,不要因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扰了皇上."
"哟,雪姐姐,你这话好有后宫之主的风范呀."
"灵妹妹,母后才是后宫之主,本宫如何敢僭越,所以请妹妹以后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孟夏加快步伐走了出去,上了轿就和花灯回了宫.
只是孟夏到了桂宫,那贺中珏竟然已经先回来了,一见孟夏就有几分气恼地道:"这帮奴才都是怎么当差的,你明明比你男人先离开,怎么反而后到?"
孟夏没有搭理贺中珏,迈着跪得久有些受冻,刚下了轿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往后面走,贺中珏不悦道:"站着,给你男人把话讲清楚了才进去."
"反正我讲什么,你也不肯相信."
"你没讲,怎么知道你男不信呢?"
"我说雪姐姐要害大豆豆,你信吗?"
"方玉雪?害豆豆?你男人还真不相信.就算她让你这或那儿不舒服,你也应该找个合适的理由来挤兑吧."贺中珏有几分戏谑地道,孟夏悲愤地道,"我就知道,王玉,你如果不想我被憋死在这宫里,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贺中珏看了孟夏一眼,伸手搂过孟夏道:"夏,如今这得来容易吗,不要总和你男人别扭,处处为难你男人."
孟夏之所以隐忍,就是知道自己与贺中珏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是不容易,她更没有想为难过贺中珏,听了便小声地抽泣起来,贺中珏伸手摸着孟夏的头道:"好吧,你不喜欢待在宫里,每月逢十,你可以出宫去外面逛逛."
孟夏一听立刻加码道:"逢五."
"这丫头逮着机会就得寸进尺."贺中珏伸手揪了孟夏鼻子一下又道,"不过你得答应你男人,不许
做伤你男人心的事."
"明明一直是你在伤人家的心,还说..."孟夏当然知道贺中珏讲这"伤心的事"是什么事.
"光是这番没良心的话,就该被你男人好好收拾,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做生孩子的事才是正理,你男人算是看明白了,一个大豆豆根本挂不住你的心,让你生十个大豆豆,看还挂不挂得住你那颗不安分的心."
"谁不安分了,明明是你才不安分."孟夏气恼地拍打着贺中珏,贺中珏顺手就把孟夏带进了房间,当然还顺便带上了床.
到了床上,孟夏赶紧推开贺中珏,贺中珏拉过孟夏道:"让你男人瞧瞧,那膝盖受了何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