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记，养成习惯，忘了什么的时候就翻翻看。”

这时，莫宁推开房门，招呼汤愿出去。

临走的时候，汤愿回了头，看到马正午把笔记本仔细地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莫宁有事要赶回刑警队，只把汤愿留给了柳研司。

俩人之间就这么尴尬着站了些许的功夫，汤愿才说：“我要去买点东西，然后，想带你回去看看。”

柳研司知道“回去看看”指得是那栋老房子。

“好。”柳研司说。

他们上了计程车。柳研司坐在副驾驶席上，司机把车子慢慢开起来，随口问道：“去哪啊？”

柳研司回头问汤愿：“什么地方？”

“凌盛区的万达广场…”

“万达广场哪啊？”司机又问道，“几号门？”

万达广场后面，没了下文——什么地方来着？平时都是不用想，顺口就可以说出来的地址，怎么这会儿想不起来了。

“姑娘，万达什么地方啊？”

汤愿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打开包从里面找到手机：“稍等一下看，我看看地址。”手机里记录着很多东西，她很快找到了所需要的，“2号门的步行街口。”

“哦，不远，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

柳研司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在倒车镜里看了眼后面的汤愿。

——

步行街今日客流量很小，许是因为快要下雨的原因吧，长长的步行街看上去有几分冷清。汤愿带着柳研司七拐八拐地走进一小巷子里，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不大的店铺内堆满了货物，几乎没有踏脚的地方，店长是位中年男人，看来汤愿，眼睛一亮：“哎呦，你可好久没来了。”

显然，店老板是认识汤愿的。

“王叔，生意还好啊。”

“好好好。这次来要买点什么？”

汤愿穿过货物中间一条小的可怜的通道，到了收款台前，跟老板细说自己需要的东西。柳研司站在门口，被一串风铃撞了脑袋，抬手拨开风铃的时候，动作有点大，风铃丁玲丁玲地响了起来。

店长连忙提醒：“先生，轻点。那是手工制品。”

柳研司抱歉地点点头，刻意向左挪了一步，不留神被脚下两个貌似石墩的东西磕了腿。

店长提醒：“慢点，手工的。”

“抱歉。”柳研司下意识地又挪了两步，后腰不知道撞了什么，急忙转身，却是碰掉了两个画框。

店长和汤愿一同提醒：“小心，手工的！”

人高马大的柳研司干脆定定神：“我出去等。”

店长瞥了眼门口的方向，笑眯眯地问：“那是你男朋友啊？”

汤愿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就是个朋友。”可能，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店长见汤愿脸红的样子，哪里相信她的解释。只是怕小姑娘太害羞了，没继续逗她。

付了钱，汤愿拎着买好的东西，辞别店长。

雨还是下了起来，雨势很大，落在地面上像是被砸开的豆子。柳研司不知道去哪了，街头结尾都没有他的影子。汤愿把包包顶在头上，跑着奔向步行街的大

蘑菇下面。

大蘑菇是用来为人们遮阳挡雨的，这会儿刚好可以避一避。汤愿掸落身上的雨水，四下寻找柳研司。对角一家店门打开，柳研司撑着一把橙色的伞，走了出来。

原来是去买伞了。

“真不巧，这家店只有一把伞了。”走到大蘑菇下面，柳研司遗憾地说，“现在雨大，等小一点再走吧。”

汤愿看了眼他手里那把单人小伞，默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