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愿丢三落四也不是头一回了，柳研司下了车一路走回去，先找了个开锁的师傅。

师傅各种盘问他是不是这家的主人，柳研司费尽口舌才让他相信，这是父亲的家。

开锁花去十几分钟的时间，柳研司走进屋子第一件事便是找汤愿的手机。他几乎翻遍了所有能翻的地方，最后是在客厅沙发垫子的夹缝里找到了手机。

汤愿的手机不知道设定了什么，从他走出小区门开始响起来，且没有停下的意思。柳研司不知道解屏密码，只能任由这玩意儿在口袋里响个不停。

这时，汤愿借了同事云云的手机，打了过来。好在，不解锁的状态下也是可以接听电话的。

“汤愿？”柳研司想到是汤愿借了别人的手机打过来，“到公司了？”

“到了，到了。你进去没有？”

“我找了人来开锁，锁芯换了，我去给你送新钥匙和手机。”

汤愿闻言各种过意不去：“多少钱，我转给你。”

柳研司笑道：“不用。你乖乖等着吧。”

“那你到了之后，就打这个号码。我下楼。”

“好的。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你设置了什么？”

汤愿想了想：“应该是闹钟。开锁密码是六个一，帮我关掉。”

挂断了电话，柳研司解锁屏幕，映入视线的是微信对话框——赵华彬。

柳研司看到了两张猫咪的照片，漂亮的猫明显是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时间凌晨一点十八分。

柳研司关掉闹钟，退出微信。脸色阴沉了几分。

上午九点刚过，高峰期还没完全结束，车子也不好叫。他等了大概足有半小时，才排到一辆车。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了车，行至半路又遇到了堵车。

司机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甚至焦虑。转回头对柳研司说：“先生，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柳研司闲来无事打开手机，看着汤愿画的自己与父亲的素描图。每次看到这张图都觉得背脊温暖。这是种心理错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温暖的梦，梦醒后，将那份温暖保存了起来，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感受那份可以安抚焦躁的暖意。

片刻后，司机回到车里一脸焦虑地说：“先生，前面出了车祸，一时半会动不了了。你要是着急，就走过去吧，我不收你车费了。”司机给他指路：“你走到前面信号灯，往南走再过两个街口就好叫车了。”

听起来似乎有很长一段路。

事实上，走起来真的是很长一段路，足足花去了他

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交通顺畅的地方，正准备叫车，莫宁打来了电话。

“你马上到我队里来。”莫宁的语气听起来很急，也很严肃。

“怎么了？”

“找到新的证据了，需要你来确认一下。”

柳研司有些纳闷：“为什么需要我确认？”

这时候一辆计程车开过来，柳研司抬手拦下，上了车报了刑警大队的地址。

“莫宁，你找到什么了？为什么需要我确认？”

“小邴在排查马正午情况的时候发现的线索。案发第二天，一个业主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让马正午送了一箱饮料和半箱辣条。辣条吃到昨天晚上见了底，业主发现辣条的箱子底有个牛皮纸口袋，里面装着的都是两张打印纸，上面都是英文。那业主知道我们正在调查马正午，就联系了小邴。要不是资料上有你的照片，小邴还真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