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客厅里，咔哒声仿佛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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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带着小邴送马正午的母亲住进招待所。老太太执意不肯回家住，他们只好安排刑警大队就近的地方。

房间很干净，单间。莫宁让小邴去叮嘱工作人员照

顾好老人家，小邴出去之后，莫宁关好房门，为老太太倒了杯热水。

老太太呆滞地坐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成了一尊会呼吸走动的雕像。莫宁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

莫宁坐在老太太对面，语重心长地说：“大娘，您安心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刚出去那人您认识了，小邴，您可以随时找他。”

老太太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眼皮都没眨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宁总觉得老人家的腰比之前弯的更厉害了，像是随时都会折断一样。他不知道还能为老人做些什么，该说的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想起还有很多事等着办，他也只能起身告辞。

莫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忽听老太太说：“领导同志，你是好人。”

莫宁转回身。老人并没有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仍然是呆滞的：“正午会被判死刑吗？”

“大娘，您不能胡思乱想。”

“你们找到什么了，非要说他撞死人。”

莫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个问题，老人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他一次都不能把真正的答案告诉她。

他再一次耐着性子，好好解释：“大娘，我们有规定，案件调查期间的进展是不能向外透露的。”

老太太的眼睛里有了神采，殷殷地看着莫宁：“我是他妈啊。”

莫宁在心中叹息：“对不起，大娘。”

这时候，莫宁的手机响了，是负责车祸案三人中的小贾发来的信息，让他马上登录刑警队内网，看一段视频。

想来是小贾找到了新线索，莫宁急着回到车里。

临走前，莫宁想要再安慰安慰老人，老人已经转回了头。方才那殷切的目光，哽咽的语气，好像与她无关。

莫宁走了，小邴买了些晚饭给老太太送来。轻轻推开门，从门缝里看到老老太太坐在床边，身子不断地前后摆动着，口中嘀嘀咕咕。

小邴屏气凝神听着…

“我孙儿怎么办呢？我孙儿怎么办呢？我孙儿怎么办呢？”

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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