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虽然汤愿不是很想再欠他什么人情,可现在似乎也只能这样。
“那个…赵董。”
“什么?”
“小馒头,多拿几个。”
小馒头吃起来却是不错,回头让朋友问问这里的厨师怎么做的。
——
子夜,车行里面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柳研司、莫宁、杭启新已经把所有线索从头到尾都理顺了一遍。
高强度的脑力工作让他们都有些疲乏,柳研司看了看腕表,说道:“今天到这儿吧,你们都早点休息。莫宁,你回家还是回队里?”
莫宁半躺半靠在沙发上,精神不振:“回队里。这几天都在队里。”
“走吧,我搭你的顺风车。”
明明不顺风啊,大哥!
杭启新困得不行,也没在意他们怎么走。关了门,洗了澡,抓紧时间休息,让大脑尽快恢复活力。
夜路上,莫宁为了清醒一些落下一面的车窗。冷风吹进来,顿觉醒了神。精神头儿足了,话匣子也就关不住了。他瞥了眼柳研司,这人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我说,真要是你家老爷子,你怎么想?”
听到了莫宁的问题,柳研司半晌才给点反应:“黑客案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的目的是查清车祸案。”
这句话也曾听他说起过,但这一次,莫宁却听出几分要报仇雪恨的意思来,不由得再看了他一眼,这人的表情还是冷静的令人不解…
这一刻,莫宁想起一个所有人都问过的问题。
“柳研司,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看看?”
不知道哪里的车发出一声长长的喇叭声,拉着呼啸而过的尾音,衬托着车里的气氛平添几分压抑。
柳研司缓缓睁开眼睛…
“你去过我父亲的老房子,不觉得客厅格局很奇怪吗?”
莫宁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柳研司像是不在乎他究竟有没有发现老房子客厅的古怪,自顾自地说:“本来靠近窗口的地方,被我父亲隔出一个小书房来的。就是现在放我父亲遗像的那个小桌子的位置。”
经他这么一说,莫宁总算想起来。放桌子的地方是凹进去的,普通公寓的格局的确不会把一堵墙设计成凹进去一部分的样子。
“这跟你不回来有什么关系?”
“当年那个小书房着了火。他冤枉我妈,说是她放的火。”说道这里,顿了顿,“…我妈要我发誓,只要她活着一天,我就不能回国认父。”
莫宁整个人都懵逼了。
当事人淡淡一笑:“我妈是个特别要强的人,他俩的感情本来就岌岌可危,顾虑到我才一直没离婚。因为那件事我妈才决定带我出国。后来,她得了抑郁症。再后来,遇到我继父。”
着火、冤枉、发誓、离婚、抑郁症…
这些词不管怎么组合都不会得到一个平淡的故事。他怎么能说得不疼不痒,说得云淡风轻?
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问啊!莫宁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柳研司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莫宁咽了咽口水:“那你家老爷子…”
“说点别的吧。”柳研司用非常慵懒的状态,结束了这个话题。
莫宁赶忙搜肠刮肚想别的话来说,想来想去的,还是没绕开案子:“要不这样吧。明天你约刘昭阳见个面,探探他口风。”
说到这里,柳研司动了动身子,坐得挺拔些。一扫之前的慵懒,认真回答莫宁的提议:“在需要争取利益的事件中,首先要做的是确定谈判对象。这个人必须是可以做出决策那一个。”
“什么意思?”
“我准备见见无线恒宇科技的老板梁杜宇。”
莫宁挑挑眉——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然后,就没了然后。柳研司又闭上了眼睛。可是莫宁那一颗心,跟长了草一样——烦烦烦!
从柳研司回国到现在,“为什么二十年不会来?”这个问题,几乎每个人都问过他,他从来不说,哪怕被误会了都不说。自己也不过是随口问问,没想他会把心事和盘托出。可他偏偏说了。
说了是好事。表示他真把自己当朋友了,可问题本身似乎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莫宁也说不清为什么难以接受,柳家的事跟他又没关系,想太多了吧?
——
十几分钟后,莫宁把车停在花香小区门口,柳研司
在下车前,说道:“这几天找个机会,让我看看那段监控视频。”
莫宁想了想:“今天不行了,我一天都是事。明天上午,你去队里找我。”
“好。”
就在柳研司下了车朝着小区大门走去的时候,莫宁在车里喊了他一声:“那个记者叫‘贺肖’,就是写第一个写车祸案报道的人。”
柳研司愣了愣,回头问道:“他不是被开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