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研司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比方说：“我父亲为什么坚决反对芯片的临床试验呢？”

杭启新拿起茶壶，给柳研司倒了一杯，遂道：“这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每一枚芯片里都注写了一个绝无重复的号码，相对应的读取程序可以读取这个号码，时间仅有零点几秒，而且不会出错。但是，个体就像

个宇宙，人类永远无法完全准确的预测到个体会发生什么，变成什么，所以，就要不断提高芯片应对突然性异变的能力。说白了，就是升级。”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升级？

“其实，科研所的芯片采取的升级方式跟你见过的那个监控程序差不多。一旦芯片反馈出异常数据，监控程序就会报警，修复程序就会解决问题”

听起来很不错啊，父亲为什么反对？

杭启新说：“但是，这个升级的过程是需要人工在大数据里检索得出结果之后，进行升级。”

柳研司摇摇头：“不明白。”

杭启新抹了把脸，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我之前说了，每一枚芯片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号码，在升级的时候，操作人会得到这个号码，可以升级解决芯片问题，也可以对芯片做任何事。”

柳研司想起了他之前对汤愿说得那番话——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秘密。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甚至可以让你成为另外一个人。

看来。杭启新担心的那些问题，也是父亲反对芯片进入临床试验的理由。

虽然这一点想通了，他仍旧觉得其中缺少某个环节，导致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让他对父亲反对芯片进入临床试验这件事的原因所有怀疑。

那段视频中，父亲似乎提到了什么计划，需要两年

的时间。而赵华彬不愿多等两年，才准备排挤父亲。

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前情回顾，竟然像是打通了脑袋里的任督二脉一样，豁然开朗。

柳研司缓缓挺直了腰身，按住了杭启新准备倒茶的手：“那段视频不是我父亲截取的！”

杭启新闻言一怔：“什么意思？”

“有人在帮他！”柳研司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兴奋，“我们来反推一下线索。假设，黑客案是我父亲策划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策划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赵华彬准备解聘他。他没有办法应对，也知道，他一旦离开科研所，芯片马上就会进入临床试验。所以，他策划了黑客案。你先不要提问，听我说完。”

杭启新只好闭了嘴，听他继续说。

“按照普通规定分析，参与会议的人都有权限观看会议的视频记录，就算他事后看到了赵华彬准备解聘他的内容，也没必要单独截取一段下来保存在电脑里。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在暗中同步监控会议室，会议结束后把赵华彬要解聘他的那一段发给他。这样一来‘赵华彬为了芯片可以顺利进入临床试验而解聘他’的事实就成了他策划黑客案的导火索。”

杭启新眨眨眼，咽了口唾沫：“就算你的反推成立了，那是谁给他发的视频？”

柳研司拿起一杯已经冷却的茶，放在茶盘的正中央。定定地看着杭启新：“151.”

杭启新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又绕回来了。莫宁都找不到这个人，咱们怎么找？”

柳研司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线索不就摆在我们面前嘛。”

杭启新：“不懂。”

“151这个人，就在科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