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仪看到汤愿那双哭得像烂桃儿一样的眼睛，不

满地说：“这些事你就不要想了，先把病治好。”

“敏仪…”

“老实点，闭眼睛！休息！”

郑敏仪很凶，对现在的汤愿来说，却是救赎。当你以为被全世界遗弃，还有个人愿意骂你，愿意数落你，不是救赎是什么？

再度陷入昏睡之前，汤愿感恩很多人。他们没有问她为什么如此落魄，也没问她与柳研司之间的问题，更没问她为什么到墓园去。

她像是在路上狠狠摔了一跤，摔得头破血流。

大雪过后，尚海市干净了好几分，今日不但阳光灿烂，连带着空气质量都朝着优蹦了好几个指数。

下车的时候，汤愿的眼睛差点被阳光晃瞎了。她赶紧闭上眼睛，抓着郑敏仪的手，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哪？”

“医院。”

自己这样，也只能住院了。

进了医院大楼，郑敏仪去办理各种手续。杭启新陪着汤愿在门诊室外面等。

汤愿戴着口罩帽子，头靠着杭启新的肩膀。杭启新觉得汤愿就像只小猫，轻的没几两重。低头看了看她，眉头紧皱着，长长的睫毛偶尔颤一下。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汤愿没吱声，脑袋往帽子里缩了缩。

杭启新不是个爱八卦的人，难得想要探究一番俩人之间的矛盾，还吃了闭门羹。

这都是什么事啊？

本来好事坏事都不关他的事，可柳研司要带着芯片回洛杉矶，这就不能不关他的事。然而，汤愿这个情况，真的不适合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个小时后，汤愿住进内科病房。杭启新看着护士过来给汤愿测体温，拉着郑敏仪了病房外面，问道：“你不用上班吗？”

“我打过电话了，下午过去就行。”

“你没患者吗？去去去，再请个假。”

郑敏仪狐疑地打量他：“杭启新，你这是想把我支开？”

杭启新眨眨眼：“没有啊，不可能，你想多了。”

郑敏仪呵呵冷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哈士奇那么好骗了？”

“怎么会，你那有哈士奇漂亮。”

“杭启新！”郑敏仪使劲踩了他的脚。

这一脚踩得，够杭启新受用半拉月，疼得他直捯气儿。

郑敏仪气鼓鼓地瞪着眼：“少跟我耍心眼儿。”

“我跟你耍什么心眼儿了？哈士奇不犯二的时候是真漂亮。”

“谁跟说哈士奇了。我是要问你，为什么支开我。”

杭启新面色一正，正儿八经地说瞎话：“你想多了。”

不说是吧？郑敏仪上前一步：“跟我一起回去请假吧。”

“啊？”

郑敏仪一把抓住他，朝着走廊外走去。

杭启新被扯的不得不跟上她的速度，一步一回头地问：“咱俩都走了谁看着汤愿？”

“护士在呢，一时半会没关系。”

“你不是打过招呼了，下午再去也行吗？”

“我改主意了。”郑敏仪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想着把我支开，好去问汤愿她跟柳研司那点事。想得美！在她康复之前，谁都别想跟她提那混蛋的半个字。”

挫败感在杭启新心里油然而生——我已经伪装的很不错了，这都被你看出来？

“唉唉唉，别拉拉扯扯的。”

就在郑敏仪拉着杭启新去请假的时候，柳研司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他看了陌生号码很久，久到电话马上要自动挂断，才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