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杨笑道:“嘉嘉你怎么来了?外头冷,叫下人来就是了。”
赵柔嘉笑道:“些许寒冷我受得住,不碍事儿的,哥哥这几日辛苦了,快随我回去吧。”
也不问他考得好不好,拉着赵杨不由分说进了马车。
“你呀!”赵杨望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大手想要抚上,念及她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实在不好像小时候那般亲昵,不动神色地将手放下,拍了拍她的肩,“刚刚庄兄在远处看我进了马车,眼神十分揶揄,今日天气大好,实在不好坐着马车。”
赵柔嘉不高兴地冷哼:“管他做什么,哥哥只许端坐就是,那姓庄的就是嫉妒,他家贫没有马车,也不许别人坐马车?天虽然放晴了,可下雪不冷化雪冷,哥哥在里头吹了几日冷风,怎么就不能暖和暖和,管旁人眼光作甚?难道你妹子好心好意的准备,还及不上旁人一记眼神?”
赵杨眼睛微微一睁,看赵柔嘉的目光有些惊奇:“哈哈!”
“笑什么!”赵柔嘉不解地问。
“你呀,还是这个时候有些生气,就应该如此才是,平
日里你四平八稳的样子,哪里像一个为及笄的姑娘,一点儿小孩子模样没有,倒像是当了几十年的宗妇,比大伯母还要沉稳!我倒是盼着你多与我生生气撒撒娇。”不然他这个做哥哥还真是有些失落感。
赵柔嘉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无理取闹!”
“是是是,是我无理取闹,要妹子生气,是我不好。”赵杨忍着笑,端起小几上的茶仰头喝了一口,权做掩饰。
赵柔嘉却不管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哥哥,这次的考试有些问题。”
赵杨一惊:“什么问题?”
赵柔嘉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发展道如今地步,该跟他通通气,于是把杨阁老可能泄题的事情与赵杨说了一遍,事情的走向说的清楚,一五一十十分明确,只隐去自己在其间起的作用。
赵杨面如沉水,刀错斧刻的脸庞冰冷肃穆:“杨正涛好大的胆子!这不是狗急跳墙吗?”
“哈哈!”赵柔嘉捂着嘴乐不可支,“可不是狗急跳墙?这杨家二公子日子不好过,被赌坊的人找上门,拿不出钱,杨老太太不肯帮忙,杨二夫人不愿帮忙,会兵行险着也是有的,难不成真的送上一条腿?”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赵杨问。
此等事情难道不是极为隐秘之事吗,她为何知晓?
赵柔嘉笑道:“那乔贺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一次酒后吐狂言,说自己能考进二甲进士且名次考前,十分鄙视之前将自己压在脚底的魁首,所以…”
赵杨接口:“所以他说了?”
“嗯。”
“简直不可理喻,得志猖狂的小人!”赵杨重重地拍在几案上,眉头皱的死紧。
赵柔嘉道:“哥哥放心,此事他脱不了干系,今科科场舞弊案,一定会大肆蔓延,闹得沸反盈天不可,杨家逃脱不了!”
她可是听说杨家与五皇子订了亲事,有杨阁老这样的老狐狸相助司马烈,她怎么能放心?
必然要掐断这个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