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这……奴才哪里能知道这个,不过听宫人说,陆厂督是个孤儿,家人很早就死了。他八岁进宫,很快认了当时掌权的总管太监当干爹,十一年后亲手杀了自己干爹,执掌了东厂。”

夏明感叹:“啧,十几年的干爹,说杀就杀了。”

穆玦在心里责骂自己。

他怎么就没本事杀了皇帝呢?

“那陆世廷的籍贯是哪儿的?”

“是北边哪个小地方,奴才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一家农户。”

“他家里人的死和皇室有关系吗?”

夏明茫然地摇头:“不会吧,十几年前咱们大宁还是海晏河清,仓廪丰足的,当时北狄压根不敢进犯,也没有什么灾荒。”

“要是陆厂督的家人是瘟疫死的,哪儿怪得到皇室?要是是家里犯了重罪满门抄斩,一家农户哪有这个可能,而且家里有重犯,也没法进宫来当太监啊,都拿不到路引。”

穆玦皱了皱眉,隐隐觉得陆世廷不会是出身那家农户的。

但他身上太冷了,头也疼得厉害,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细想下去。

昏昏沉沉过了一夜,第二日他醒来,喉咙干涩得刺疼。

夏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时吓了一跳。

“殿下,您,您手怎么这么烫?!”

穆玦纤瘦的手腕箍着沉重的镣铐,苍白的皮肤有一圈怵目的红痕,有一种随时要被压断的感觉。

他好像都没力气拿稳瓷杯了,指尖一直在抖。

穆玦放下杯子,低下头,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额头。

他冷得要命,身体却往外散发着滚烫的热意,好像一块快要燃尽的炭火。

穆玦轻轻呼出一口气。

“可能是发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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