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更替，皇权更迭，本就是这世间规则，日出月落，他们不行，那便换一族。”少年话语随意，然而随意之中，有着不行从来的自信与凌驾众生的傲慢。

但也是他的实力所使。

因为他可以做到。

星图展开，那是人间的盛况。

云苏音看到了轩辕国开国盛典，也见到了轩辕一族的开国皇帝，在那一张威仪十足的脸上，见到了如今轩辕信的身影。

“音音，你要放风筝吗？”

“好呀。”

云苏音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用这种女孩语气说话，她不习惯，可又发现自己正在习惯。

随着女孩的举动融入了神识之中，云苏音惊骇地发现，自己正在接受这一切。

甚至接受这个哥哥。

看着他在书卷之下，在繁重的术法学习之中，渐渐成长，又被众神苛刻要求。

云苏音心底说不出的心疼。

“跪下。”

少年跪在殿前，背脊挺直一动不动，面对云苏音的不安，少年只是温和地说，“别怕。”

“无极，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少年声音清朗，道：“我知道，我不该干涉人间因果，救了那圣族的血脉。”

男声威严地道：“你既然知道，那可知错？”

少年想了想，说：“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啪。

神鞭破空打在少年背上，那是一道肉眼显现的血痕，云苏音绷不住，哭了起来。

“别打了！”

可她出不去，殿内殿外，隔着一道结界，云苏音的声音似乎传不出去。

别打了。

不要打了。

“圣族挑衅神权，蔑视神威，这是给他们一族的教训，诸神已经商议过，批了他们一族的罪责，你却私自放了他们一家离开，还隐匿了他们的气息，你可想过后果。”威严的声音高高响起，带着严厉的斥责、

少年却声音平和，“但我并不觉得他们做错了。”

“那你的意思是，神错了？”

少年点头，“是。”

那神鞭没有落下，然而随之的刑罚，是雷刑台上三十六道刑罚，三十六道天雷从天而降，打得少年遍体鳞伤。

可他一步步地走回了混沌天宫，安抚着试图闯破封印的灵胎，“哥哥没事。”

声音平和，还带着从容的笑意。

云苏音想，怎么会没事。

血从殿外一路滴进殿内，怎么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