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下了轿车,扭着腰肢,经过了三重搜身,就连她手里描金漆的首饰匣子都没放过。
马岳清见到女人后,不由一怔:她不是净月。
这女人打扮得虽说富贵妖娆,可实际年龄明显不大,多说二十一二岁。
“你是……”
“我姓金,姐姐叫我小金就好!”女人嫣然一笑,妩媚动人。
马岳清拿着镯子疑惑道:“这是我送给净月的,怎么在金姑娘你这儿?”
金姑娘眼眶瞬间泛了红:“我刚被赎身不久,来到京城马上就过来找您了,净月姐……净月姐她病得下不来床,还念叨您那时最爱吃耳朵眼炸糕……”
“她怎么了?什么病啊?”马岳清担心起来。
“也没什么大病,心悸,还在吃着汤药……”
有天宝班共同的经历,又有净月那只手镯,马岳清自然不会再怀疑什么了,两个女人越说越热乎。
聊着聊着,金姑娘打开了那个描金漆的首饰盒。
红绸上,是支纯金步摇,旁边还有对龙凤金镯,沉甸甸的雕花几乎要灼伤人眼。
“这是天宝班姐妹上下凑的体己……”金姑娘哽咽着,拿起那对镯子套上了马月清手腕,“关外路远,姊妹们怕再见不着您了……”
马岳清低头抹泪,镜中却映出金姑娘嘴角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你看我,说了这么半天,一口水都没上……”马岳清喊来丫鬟沏茶。
两个姐妹越说越近乎。
“不是说今夜走吗?”金姑娘诧异起来,“我看前门火车站都是大兵,就怕姐姐离开,紧赶慢赶跑过来了……”
马岳清‘噗嗤’笑了:“那是糊弄人的!俞副官今早还笑话呢,说记者蹲守的那些专列里,好多都是空的……”
“那太好了,明天……不行,明天我有些私事……后天吧,后天中午我请您出去吃饭……”
“来不及了,下次吧!”
“不是不走嘛?”金姑娘奇怪。
马岳清叹了口气:“哪能不走,清晨就真得离开了!”
她忧郁起来,相比奉天,她更喜欢京城,随后又笑了笑:“妹妹可以去奉天哪,我请你!”
“真的吗?”金姑娘眉开眼笑。
“真儿真儿的!”马岳清也笑,又说:“这丫头,咋这么好看!”
“姐姐才好看!”
“……”
忙活差不多了,唐枭从火车站回来后,直接来到了乐善堂。
院门口的警卫没人拦他,更不可能搜身。
他一个人快步往后院走,就见东厢房出来两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唐枭连忙闪到一侧。
夜色朦胧,隐约见是大帅的六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