饴糖值几个钱啊,那项圈也只是装饰用的,要不了多少灵石就能买到。
为什么啊!
她们曾经送过更贵重,更稀罕的东西那少年都不屑一顾,精心打扮,和花了大功夫做的糕点汤水,也没能入那少年的眼,褚长扶几颗糖一个破项圈就把人搞定了?
柳鄢深吸一口气,如何都想不通,褚长扶有什么好的,拿那种破烂敷衍人,为什么赢玉还会喜欢她?
她举目望去,和她一样琢磨不透的人太多太多。
无论什么时候,那少年都是焦点,长辈们注意他,是想拉拢他,找机会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做他的岳父岳母。
男子是想与他交个朋友,以后好借他东风方便办事。
女子多多少少都抱着嫁给他,再不济与他春风一度留下天赋极高子嗣的想法。
从前他生人勿近,大家心里都不着急,毕竟没人能搞得定他,好家伙,这看着是要被人先得手了。
宴席瞬间沸腾起来,就算一开始没注意这边的,也开始留意起来。
柳鄢听到许多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褚长扶和赢家不是断了吗?这闹的是哪一出?”
“不会跟赢三公子又纠缠不清了吧?”
“是不是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我刚刚瞧着赢三公子还不情不愿呢,硬是被逼套了项圈。”
“一定是褚长扶手脚不干净。”
“她做了什么?”
“不会妄图嫁给赢三公子吧?”
“是不是用从前的恩情要挟,赢三公子不得不从?”
柳鄢听到这些声音,心里舒坦了些,继续用地方语膈应身旁的人,“听到了吗?所有人都说你不配呢。”
锵!
赢玉手里的屠魔剑突然被他用大拇指顶开,露出一截闪着耀眼光芒的锋刃来。
他另一只手握在剑柄上,一点一点抽出那把剑。
名震天下的屠魔剑杀了太多魔头,上面缠绕的怨气和恨意瞬间充斥整个大殿,仿佛有什么庞大的、恐怖的东西浮在他们头顶,隐藏在他们背后叫嚣。
你这么没用,为什么还不死?
文不成,武不就,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看,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就是个蝼蚁,随随便便就能叫人一脚踩死。
与其活的辛苦,不能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来吧,跟我一起死吧。
死了就能到达极乐世界了。
无数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响起,就像有魔力一般,修为低的意识已然迷离,隐隐有钻牛角尖要走火入魔的意思。
修为高的厉喝一声,阻止了这场灾难。柳家主长袖挥动,将剑上散发的无数威能尽数逼去赢玉那边,脸上极度不好看。
“赢公子,你那把剑可不是一般的道器,请务必保管好,否则出了什么事,闹到你师父那里也没理儿。”
柳鄢也反应过来,及时打圆场:“其实此次柳家邀请诸位前辈们来,并非只有鄢儿的生辰,还因柳家得一至宝,想请前辈们一同帮着掌掌眼。”
此话一出,瞬间引去了众人的注意力,亦或者说——理亏,讲了褚长扶不好的话,赢玉那一下明显是在维护她,不占理,只好转移视线,去关注别的。
柳鄢长松一口气。
她当然不是帮褚长扶,是怕闹大了收不了场,就像当年的司徒家一样,拿不下那少年,最后也只能坐下来好好掰扯,人家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司徒家颜面尽扫。
叫赢玉折腾下去,只会比当初更严重,因为少年比从前还要厉害,能施展出那把剑更多的威力,亦或者说,那把剑跟他久了,杀的人越来越多,煞气和杀气浓烈的几乎化为实质。
他才十一二岁那会儿都没人治得住他,现在十六岁,更不可能困住,他手里太多师父们给的宝贝,自己本身实力也不俗。
世人只知他修道,很少人晓得,其实他最先炼体,他的体术比剑术和修为还高。
炼体士近战无敌,赢玉这种战斗狂魔,能做到哪一步还真没人知道。
总之顾虑着种种,这场硝烟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熄了下来。
赢玉嘁了一声,无趣地将剑重新插.回去,心里还有些小遗憾。
没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