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薛羽笑着拍马屁道:“……那些小门小派围剿岁安城,不过是因为对那些引气入体的凡人产生了忌惮。自己当仙人久了,又不思进取,自然不想让蝼蚁一般的凡人踩在自己脑袋上。”

“跟他们相比,鸿武宫才是浊世清流,从不敝帚自珍,悉心培养人才俊杰,待引气入体的凡人多了,量变决定质变,鸿武宫弟子修为境界一定更上层楼,连创佳绩!”

马屁开道,鸿武宫列位长老喜笑颜开,就算内心还有点什么别扭也都散了。

只听薛羽又从现在一直畅想到未来,紧紧抓住鸿武宫众人那颗争强好胜之心,精准打击道:“……等其他各个门派反应过来,也将心法散入凡间时,鸿武宫的附属必定已出具规模,此后一路走高,不出三百年——不、二百年,鸿武宫必是修仙界众多仙门之首!”

一番话也同前几天一样,将鸿武宫长老们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撩袖子就干。

岑殊坐在软榻上,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眉飞色舞的小徒弟身上,忍不住有些失笑。

岑殊知道薛羽天花乱坠的说辞中,虽然还有着一定道理,但本质还是为了解救那一城之人。

那话也只有唬唬鸿武宫这群脑袋中只有修炼的粗人,换其他任何一派都不甚好使。

在一片热血的议事厅中,岑殊亦不知怎么,冲动地卜算了一卦。

那点微末的因果力激荡并没有被努力忽悠人的薛羽察觉。

卦象闪烁、天机蒙蔽,算不出来。

他的小徒弟,他算不出来。

得到这个结果,岑殊似乎也并不意外。

这一世岑殊本想退守天衍宗,只以他自己的方式回护他上一世没有护住的人,不再理那些红尘纷争。

但他看着此时生机勃勃的小徒弟、当年便能为他悍然赴死的小徒弟,此时亦有这般万丈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