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甘当枯山一客?

天地为棋盘,苍生为棋子,而他作为上一盘珍珑局中早早入篓的一粒,这一局是否可以围杀到最后?

……亦或是,做名执棋人?

这样想着,岑殊忽觉得天地高阔,心境都有些许动摇。

自从八百年前他重伤垂死,救回后又被戾气侵扰,境界便已大跌。

这数百年来他虽勉强修回一些,但修为已困守八重境大圆满数百年,毫无寸进。

而此时,他突破至第九重境的厚厚壁障上,竟出现了一丝细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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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薛羽吹得太过用力,议事厅中的鸿武宫上层们也是相当激动。

本来一个走过场的议事,硬生生让他们真心实意议了一天。

最后小厮们送了酒肉饭菜来,大家把酒言欢,气氛好不热烈。

岑殊并没有拦着他喝酒,事实上,就连岑殊本人都小酌了一些。

这人举起酒杯时倒是把薛羽吓了一跳,他惊悚地转头看向岑殊,讶异发现他竟是……十分放松的。

虽然岑殊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神色亦是非常淡,但薛羽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突然之间,以往禁锢着岑殊的某些枷锁都被悉数卸了下来,他不再忧虑、也不再困扰。

这让薛羽觉得又奇怪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