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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祁王心下一跳:“皇上,小女无知,还请皇上恕罪。”

塔娜眼里涌出委屈,扁了扁嘴。

想到难得有人肯主动对自己示好,楚长宁一时心软,拉了一把。

塔娜不解地看向楚长宁,自己本应该讨厌楚长宁,如果不是因为她,程玄也不会受伤。

可一想到,她是程玄拼了命要护住的人,跟对方的目光对上,楚长宁眼里的善意,让塔娜窜上脑门的怒火,顿时被浇灭。

塔娜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站在楚长宁身边。

茶凉了,又续上,如此数回,前厅里鸦雀无声,更无人说话,越发叫人心慌。

只要不是那心瞎眼盲的,扫见皇帝的脸色,都能知道帝王此刻心情极不佳。

也对,难得出宫围栏秋猎,在行宫遇到刺客,准备充裕之下,差点还被刺客得手。危急关头,幸得县主和程参将救驾,否则怕是皇帝已经傧了天。

楚长宁也在等消息,其实很多时候程玄的行为,有迹可循,只是她一直在逃避,不愿去相信。

白云观那次,她发现程玄对自己不仅仅是恨,那极致的恨意里,夹杂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妙情绪。

后悔吗?

她不后悔。

前世那些纷乱如麻的记忆在脑子里炸裂开来,新帝虽从未在外物上苛待过她半分,寝室里垫着价值百金的羊绒毯,黄花梨雕刻的并蒂莲缠枝屏风,雕刻着飞鸟走神的紫檀木书案,各式家具摆件儿无一不精细,可新帝将她如笼鸟一般关在深宫后院,如对待鸟雀一般逗弄。

楚长宁是贵族女子,在意的从不是这些外物,她吃糠咽菜,也自有风骨气节,不愿沦为别人把玩的鸟雀。

若不是新帝以父母的性命要挟她,楚长宁早就跟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