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到来,吾未能远迎, 实在是失礼。”
人未到, 声先至,悦耳男声从帷幕后传来。
一只苍白清瘦的手掀开了厚重帷幕,霎那间, 满帐生辉。
那人端坐在木制轮椅上, 膝上盖了条华贵的毡毯,墨紫色长袍拖地, 披散着一头白发, 如霜似雪。
“请客人海涵。”他缓缓抬眸, 露出清淡眉眼来, 声音却悦耳至极, 如同海妖吟唱。
他面目清朗, 如崖上皑皑白雪, 又好似松间白鹤, 让人见之忘俗。
“无妨。”白池藏在黑色斗篷里,用苍老女声答道。
纳吉撇撇嘴, 恶劣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是才说要做掉我们吗?”
那人捏着帕子掩唇, 止不住的低咳, 好不容易缓过来, 却又闻此言。
他缓缓笑了声, 欺霜赛雪的面庞骤然绽开,如冬去春来,“梵音国,只留有用之人。”
他打量了番纳吉,唇边笑容不改,轻声细语道,“你是吗?”
这赤果果的羞辱,在场之人都听懂了。
纳吉面色陡然一黑,碧绿瞳孔骤然缩起,冰冷地如同兽类发怒时的前兆。
那人却忽然收了笑,不再撩拨纳吉。
他忍住咳意,将左手放至胸前,欠身优雅行礼,“吾名单月。”
“代梵音国,谢过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