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并没有什么记忆,甚至裴烬也不知道叶初秋到底有没有和他欢好,叶初秋对他的态度也着实暧昧不清。

但是她的风流名声在外,裴烬权当自己元阳已失——这是他“惦记”上她的缘故之一,甚至他也道不清楚那股情绪,究竟能不能算恨。

因为夺了他的元阳,叶初秋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他终归是在意的。

而后,他被安排在少宫主的后院住下,在那方后院里,有许许多多和他一样、被她夺了元阳的痴男怨郎。

叶初秋的夫侍们,大多是她曾经出门游历带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可怜男子,空有姿色,就被留下来讨她的欢心,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叶初秋几面。

他们靠着叶初秋那一丁点宠爱活着,裴烬刚住进去时,周围人看他没有一个是带着好脸色的,只因为他的那张脸,对任何男子而言,都是威胁。

后院勾心斗角,起初旁的夫侍还会留意着他,待他客客气气,时间一长,叶初秋也不点裴烬侍寝,就跟忘了他这号人一样,那些夫侍们便胆子大起来,变着法子折磨他。

盗走他的三餐、撕毁他的衣物、砸烂他屋子里的摆件、走在路上时故意绊他、往他衣领里塞雪……

尤其当他们发现他颈间的魔纹后,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上升到拳打脚踢,他们将家破人亡的仇恨通通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魔息被封,裴烬就是一介凡人,面对他人的霸凌,他根本没有反手的余地。

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苦难的环境磨练出他超乎寻常的忍耐力,裴烬在那黑暗的后院默默忍受着,这一忍就是两年。

两年后,他十八。

叶初秋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他,点名道姓地让他侍寝。甚至,她害怕他不够配合,在酒水里下了毒,他被逼着饮下,这才被她强硬地扣在床榻上承欢。

他只是初涉欢愉的少年,十八年来从未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做,叶初秋引着他一步步深陷泥淖。

大抵是他从未有过女人,也是第一次尝到那种愉悦,半只脚被蛊惑着踏进了极乐之地,再想离开时,叶初秋甜腻的嗓音就像鬼魅一样索绕着他。

因为此前被下人们提点过沧銮宫少宫主在床笫之间的喜好——她喜欢在上方位,她喜欢夫侍们唤她姐姐,她喜欢乖巧听话合着她心意的可心郎君,也喜欢夫恃们红着眼落泪求饶……

裴烬只想让体内的情毒好受些,落泪求饶他做不到,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承着她的喜好,一声又一声地唤她姐姐,果然将那欢愉推跌至更深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