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日而已,这份礼物的分量有些重了。”巩桐小心抚摸有些褪色的签名,不止是评价大师亲笔,更是评价保存这份签名的人。
被他从十五岁开始收藏的物件,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
江奕白莞尔一笑,轻巧想到了一个完美解释:“我送你这个,不仅仅为了生日,还想补一份礼物。”
“什么?”巩桐迷惑地问,他可不欠她礼物。
江奕白唇边挂起乱人心神的浅笑,不假思索地回:“你当年如愿考进一班,我还没有亲口恭喜过你,礼物也没来得及送。”
巩桐脑袋嗡地炸开,不太自然地连扇了两下眼睫,“哦,这样啊,很多年前的事了,早就过去了。”
她边说边把签名收好,赶快拿起刀具,切分蛋糕。
从前的错过和遗憾,哪怕耗费八九年的光阴去打磨去粉饰,一旦提及,巩桐依然是汹涌满腔的意难平。
江奕白目不转睛瞧着她一连串举动,仿佛透着僵硬、闪躲。
他不明所以,但见她不愿深聊的样子,没再多问。
时间已晚,两人尝了几口蛋糕,江奕白送巩桐回小区。
路上,他长腿交叠,随意聊起:“我明天上午要去江锦新店看施工进度。”
巩桐有一段日子没去过那边了,正好也有这个安排:“我也要去。”
江奕白似乎不意外,一口道:“我去接你。”
巩桐惊奇地看他。
“顺路。”江奕白姿态闲适,有理有据地说,“少开一辆车,节能减排。”
巩桐错愕地睁大眼,嘀咕道:“估计你开过来接我的路程算起来更远,排出的尾气更多。”
“你说什么?”她的声量着实放得轻,江奕白只听到了一小部分,略微朝她侧过身。
宾利后排的位置宽敞舒适,只坐两个人绰绰有余,然而他一动,巩桐敏感觉察到空气的流动,似乎倾向了暧昧旖旎。
她下意识扭头望向窗外,没胆子说第二遍,十之八九会被驳回:“没什么。”
江奕白瞅着她被柔顺秀发覆盖,轮廓饱满的后脑勺,禁不住莞尔。
翌日,巩桐一觉睡到九点过,梳洗齐整,还没走出小区大门,遥遥望见前方公路边上,停有一辆熟悉的宾利。
她脚步稍稍放慢,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摆和袖口,唯恐有一丝不合时宜的褶皱。
然而她刚走出小区门,有人从一旁茂盛的草木丛后面窜出来,大声道:“桐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