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便让周太后喜欢上了这姑娘，若非是这女孩儿大了些，周太后非得把她当作是季东楼的亲生女儿来宠不可。

只可惜，只可惜啊…

周太后也不知晓她那儿子究竟是想的什么，当年的钦宇帝明显便是想为季东楼与左成碧赐婚的，他竟然是跑到碧栖台中扬言不娶。

“好是好，总觉着是陛下亏了些许。”

一个下位者对上位者好，那是理所当然的，季东楼千金之体，便是无她与钦宇帝疼爱，那也是众星拱月的养大的，好端端的，却捡了个姑娘回来养…

这捡来的姑娘，竟还好巧不巧的，便是顾臻的女儿。

当时的周太后只觉着这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情，注定要让她与她的儿子来偿还顾臻，只当这二人真正处在一起之时，便是她自个儿也开始嫉妒了。

为何同样都是女人，当初的钦宇帝却是不曾像如今的季东楼对沈岁厄这般对她，同样都是女人啊。

“只要他们小辈好，便好了。”

朱嬷嬷何尝不知晓自个儿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在想些什么，只为她再斟了一旋酒，看着她饮完之后，带着她出门去猜灯谜。

这宫中内侍虽是出不得宫，内务府却也会玩花样，在这宫中挂了不少的灯笼，灯笼下边吊着谜语，若是猜中了一定数量的谜语，便可去内务府那里换些小玩意儿。

碧栖台前还架了一只硕大的走马灯，伴随着流水声的是那些旋绕的灯笼，灯笼之上绘了好些的名人录影，端的是奇异无比。

季东楼与沈岁厄走在城墙上，沈岁厄一手提着柚子灯，一手牵着季东楼的尾指，她的目光瞧着宫里宫外，只觉着入目皆是灯火，于黑暗之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漂亮之感。

蟾宫高高的悬于头顶，一天月色皎洁，洒在季东楼那一身天青色的长衫之上，眉眼之间愈显妍丽来，前些时日里边朱雀大街之上搭的架子此刻被黑布笼罩，那些巧手能匠们在上边做了一盏硕大的莲花灯，莲花灯中间的地方不是莲子，不是灯蕊，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她在黑夜之中迎风舞动，街道两边的店铺里有人弹曲吹笙，偌大的帝都于黑夜之中颇有几分纸醉金迷的意味。

裴念笙也是站在暗处，他吹动着玉箫，有些讶异的看着在那灯火之中舞动的女子，太远的距离让人难以看清真容，只觉着身姿曼妙的很。

“那是谁啊，跳的真好看。”

沈岁厄打了个嗝，才吃过的螃蟹还有些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