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找不着”幕后凶手，穆乎便是一个极好的替罪羔羊。

穆乎若是出了事，她定然也是逃不掉干系的，想到这里，沈岁厄的面上有些难看，论心计，她永远是敌不过这生在帝王家的人的。

她垂着眸子，若有所思的下地，不曾想才站直了腿，又重新跌坐回床上。

沈岁厄恍然惊醒，冷着脸扫视了四周的内侍，见着他们只眼观鼻、鼻观心的立着，面上没什么异动，才松了口气。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沈岁厄独自一人走出房栊，在丹墀之上站了片刻，想起梦中所见，便在台阶上蹲坐着，等着季东楼回来。

自沈岁厄被关入茶花水牢之后，季东楼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渐渐不去看那时常走动的台阶，此时顺着台阶

往上走，便瞧着了沈岁厄目光有些涣散的蹲坐在台阶上，面色复杂的上前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弯身将她抱回房栊中。

沈岁厄的脑子有些昏沉，半晌才迷迷糊糊的问他太后如何了。

“她…情况不太好。”

问到周太后，季东楼面色不太好，将情况言简意骇的说明。

周太后那日吃了糕点之后，便再未曾醒过。

“可曾查清了是什么毒？”

“砒霜。”

说起来，这后宫之中要想搞点毒药并不容易，便是最常见的砒霜都是按量发放的。

在几年前，沈岁厄也曾因吃了含砒霜的糕点，在榻上躺了几日，上吐下泻的滋味并不好受，那时季东楼翻遍了偌大的宫殿，换来的只有萼梅的一死。

但周太后不同，她的身份比那时的沈岁厄要高贵太多，不是区区一个小内侍之死便能了结的。

季东楼的眸子里边结了一层霜，沈岁厄沉默了一会儿，觉着自个儿不再满脑子都是要亲亲要抱抱了，才堪堪问季东楼，她会怎么样。

季东楼抿着唇，半晌才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岁厄微微一愣，旋即笑开，她实则已是早有预感

，她会离开季东楼，只是季东楼仍是在忧心于她，她反倒是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