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白这余顺儿如何惹上了徐泽仪这只毛总长不顺的东西,刚想开口,那徐泽仪却一挥手里的鞭道:“你说,大爷要不要饶了这小子?”
孟夏没想到徐泽仪那鞭子正指向自己,愣了一下,才想到几日前徐泽仪讲要帮她出头收拾余顺儿这个远房表亲的话来,只得一皱眉道:“你玩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泽仪却把鞭一摇,给余顺儿屁股上一脚道:“去问他,要不要爷饶了你。”
余顺儿立刻象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刚要往站起来,徐泽仪却又给了他一脚道:“爬过去!”
余顺儿哭丧着脸爬到孟夏身边抱住孟夏的脚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孟夏气恼地挣出腿道:“你...你,除非你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那余顺儿立刻就指天划地地发起誓来,孟夏最后都不知道是如何摆脱这余顺儿的,只是摆脱后就见徐泽仪骑着高头大马望着她得意地笑,那笑带足了邀功
,孟夏真是哭笑不得。
徐泽仪忽跳下马,伸手就来拉孟夏道:“这些日子你又躲哪里去了,害得爷好找。”
因为天热,邀功的徐泽仪脸上挂着汗珠子,孟夏对这个曾经让自己万分讨厌的徐泽仪,现如今是越发生不出讨厌,便掏出袖中的绢子递过去,徐泽仪却一伸头撒娇道:“你给爷擦!”
孟夏气恼地把绢子塞徐泽仪手里道:“不擦算了。”
徐泽仪拿着绢子委曲地噘着嘴道:“夏夏,你对爷一点都不好!”
孟夏的心思这会全被徐书同的身世给憋闷着,不由得恨了徐泽仪一眼道:“这世上对你好的人太多了,不缺我这么一个人对你不好。”
徐泽仪立刻哭丧着脸道:“夏夏,爷宁可世上的人都对爷不好,但是你不能不对爷不好!”
孟夏听了不屑地一笑道:“是吗?”
“是!”
孟夏想着贺中珏让徐泽仪用他娘起誓的场景,于是眼睛一转便问:“这个世上的人包括你娘吗?”
徐泽仪一撇嘴道:“爷的娘除外,除了爷的娘。”
孟夏立刻得意起来,徐泽仪伸手拉过孟夏道:“夏夏,我娘这个人特别好,我带你去见我娘。”
孟夏唬了一大跳,赶紧挣开徐泽仪的手,飞也似地逃了,耳边听见徐泽仪连连叫:“夏夏,你怎么跑了,你怎么跑了,你眼下是不是还住在徐老三家...”
不过徐泽仪的声音越来越小,孟夏终于听不见了,又有些纳闷,就自己以前的身手,怕都不一定跑得过徐泽仪和他带着的四儿那帮走狗,自己眼下这身子明摆着有些不太灵便了,怎么反把他一纵人甩开了?
孟夏百思不得其解,也懒得去想,这一晃也出来一会子,人有些倦乏了,考虑着是不是回王府,忽看见了王二愣的娘,孟家寨的王媒婆,只是眼下这王媒婆穿金带银,那衣衫竟也是绸缎做的,身后还跟着个
小丫头。
孟夏略有些吃惊,难不成王媒婆给那长州城的周杨公做了媒竟是桩非常挣银子的大媒,居然来了京州,还穿上了绫罗绸缎。
孟夏挺不喜欢这数次想把她许人家的王媒婆,所以想装没瞧见,偏那王媒婆眼尖,一眼竟认出孟夏,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这不是二丫头吗?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样子?”
孟夏只得假笑一下,想这王媒婆也没确定就是自己,便想溜了了事,偏那王媒婆大约在京州遇见了故乡人,拉着孟夏竟又坐回孟夏刚走出来的茶馆问:“你怎么来了京州,你不和你男人去长州了吗?还听说你男人是个做古钱生意的。”
孟夏有点不好意思,这都是她与贺中珏编来骗孟家寨乡亲的,见人家都当真,她反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媒婆把孟夏左右打量一番叹口气道:“其实说来真是可惜。”
孟夏有几分不解地问:“王婶子,什么可惜?”
“老婆子可惜你这模样找了王玉那么个男人。”
孟夏知道孟家寨的人都挺看不上贺中珏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没想到远离了孟家寨,到这千里之外的京州,已经成为似乎有些前景王爷的贺中珏还是让人看不上,于是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也不好点头或摇头,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
王媒婆便凑过身道:“我看那徐家三哥比王玉就好不知多少,你咋就不愿意?”
这话听得孟夏一头雾水:“王婶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那男人不是做生意亏了钱要出了你,那徐家三哥就托了老婆子的。”
孟夏愣了一下,她只知道大茂想把自己和贺中珏拆散,想让自己做有钱人的填房或妾,做梦也没想过,徐书同得知此事,竟然想委王媒婆要她,徐书同对自己真是...
孟夏的眼睛有些红,如果在孟家寨,自己知道徐书同有此举动,自己会不会舍了贺中珏,也免落如今
这处境?
孟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茶馆的,好象王媒婆说她呆了,傻乎乎的,然后王媒婆无趣结帐走的人。
孟夏一直坐到天黑,才离开茶馆,出了茶馆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正在遗踌躇间,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夫人,该回府了。”
孟夏扭头见是元宵,她可真有些日子没见着元宵了,不过现如今知道这元宵也好、花灯和鲁婆子也罢,都是贺中珏安排好的,在什么场合该哪个出场,哪个就会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