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才觉得两腿酸麻,刚要卷起裤腿,贺中珏却一伸手解了她的裤带道:"脱下来看,不更清楚."
孟夏总觉得这贺中珏话中有话,气恼地用手打着贺中珏,贺中珏却伸手抚着孟夏的膝盖道:"还好,这天穿得厚实,那地还平坦,只略有些红,还冰凉凉
的."
孟夏不满地噘了一下嘴,贺中珏摸完膝盖的手很快就不老实地顺着大腿向上游了过来,然后顺势就把孟夏压到床上.
孟夏知道贺中珏不仅身忙,心也忙,能抽出时间来和自己温存,那真算是忙里偷闲了,略挣扎一下,就顺了贺中珏要生十个大豆豆的想法.
这京州城的腊月天,是下着鹅毛大雪的天,夜里尤其冷,孟夏跪的地方又是个通风地,饶是孟夏身子骨不错,这跪了快一个时辰,那也撑不住,第二日就发热发软地病倒了.
贺中珏传来的太医看了,那太医开了药,叮嘱孟夏吃了药卧床静养,于是孟夏吃了药扡就乖乖地静养起来,以至于连贺中珏的登基大典都没有参加得了.
不过孟夏倒觉得这病得得好,否则贺中珏登基,她又不得不面对方玉雪和郑灵那一干人等,大家都盼着贺中珏登基,个个封诰封位,光耀门楣,孟夏却不盼望,贺中珏走得越高,她觉得自己离贺中珏就越远
,她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那种场合实在不适合她,如果不是大豆豆,她估计早就回孟家寨过种田的日子了.
鲁婆子带着大豆豆离开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孟夏,重重地叹了口气,孟夏知道她为什么叹家,今儿正是大家风光露脸的时候,而自己却病在床上,那贺中珏的宫殿不知道是何等的热闹非凡,自己这里却是冷冷清清.
孟夏对鲁婆子千叮万嘱,让她一定照顾好大豆豆,并且要保证寸步不离,鲁婆子都一一答应了,孟夏还是不放心,把花灯也支使去了,然后就躺着一边咳着一边等着消息.
到了中午,花灯喜形于色地回来道:"夫人,可好了,可好了."
"如何?"
"小爷被册封为太子了."
孟夏听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大豆豆才三岁,离成人还有那么多年,真不知道封这太子是祸是福,那
花灯只以为孟夏是因为大豆豆封太子乐了,立刻安慰道:"夫人,皇上给您就封了个夫人,不过鲁婶子说了,小爷是太子了,以后夫人母凭子贵是迟早的事."
孟夏倒没想凭着大豆豆贵起来,只希望大豆豆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她就阿弥陀佛了,于是摇摇头道:"花灯,我没事."
"夫人,婶子还讲了,那两主都只封了个贵妃,皇上没封皇后呢!"
孟夏不由得笑了,鲁婆子居然还掂着皇后这一位,自己那几斤几两,鲁婆子跟了自己那些年了,难道还不清楚,不由得又摇了摇头,花灯又道:"婶子还讲了,说那两主都不高兴."
孟夏当然知道那两主都不会高兴,于是便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赶紧去帮婶子照顾好豆豆."
"夫人,小爷都是太子爷了,您一定要记得答应花灯的事."
"花灯,我说了有机会一定会帮的,只是眼下没
有机会,元宵如何了?"
"听说是关着,但是不许任何人探视的,所以花灯也探听不到他如何了."花灯讲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黯然,"夫人,花灯赶紧过去了."
孟夏点点头.
孟夏这一病可真不轻,因为一直咳着,所以贺中珏吩咐了鲁婆子把孟夏照顾好,没他允许,不可以离开屋子,一直到二月孟夏的病才好利索,非常"不幸"地把贺中珏登基这段最热闹的时光给错过去了.
花灯一边给孟夏披上斗篷一边道:"夫人,这才刚好,外面还冰天雪地的,出去会冻着的."
"闷在屋里都一个多月了,再不走走,我这腿怕都快不会走路了."
"可皇上吩咐过,天冻不要出门!"
孟夏忽问:"对了,花灯豆豆呢?"
"太后娘娘不是吩咐过,每日下午要带她那儿去,她要亲自教导."
孟夏点点头道:"大豆豆现如今挺淘的,可要看
仔细了."
"夫人放心,这段时间太子爷,天天都去太后娘娘那里,婶子一步不离地跟着的."
孟夏知道鲁婆子是个精细的人,见花灯披好了斗篷,便出了门.
但花灯以贺中珏有吩咐的名义威胁孟夏,孟夏只得坐着轿子出的门.
孟夏坐在轿子上在宫里逛了一会子,见不远有处梅花开得好,忙吩咐过去瞧瞧.
只是孟夏的轿子还没走近,就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孟夏听过二小姐与贺中珉的琴声,都挺催人眼泪的,而这琴声听上去带着得意与欢快,显然弹琴的人不会是二小姐与贺中珉.
孟夏的轿近了,就听见那琴声嘎然而止,然后听到贺中珏的声音:"皇兄,朕这琴技现如今如何了?"
不一会传来贺中珉一向软绵绵的声音:"真让我讲."
"当然."
"比几年前还差."贺中珉一点不留情面地打击贺中珏,孟夏也认为贺中珏这琴技和二小姐、贺中珉一比,还真相差一个档次,贺中珏听了贺中珉的评价哈哈一笑道:"皇兄,怎么朕听你这话里带着一股子嫉妒."
孟夏个人认为贺中珉讲那话根本没有任何嫉妒的成分,反而是心如死水的那种境界,贺中珉显然不屑回答贺中珏这话,不屑地哼了一声,人贺中珏却不介意,一人独演独唱地道:"皇后显然对朕得了这天下很不服气,但是朕已经得了天下,这天下的一切,包括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朕一个人的,朕想得到哪个哪个就得服服贴贴地为朕所驱使,这种感觉真好!"
孟夏觉得恶心,她从没想到贺中珏这么肤浅,得这天下好象就是为了得这天下所有的女人一般,那贺中珉依旧没说话,贺中珏道:"皇兄,今儿请你来喝酒,你知道原因吗?"
"难不成是珏弟你曲高寡和,连个说心里话的人
都没有,所以就想到了我?"
"皇兄呀皇兄,你还真是了解朕,朕之所以舍不得杀你,就怕杀了你,连个知道朕的人都没有了,就冲你这句话,朕也该敬你一杯,绿蕉别恋着朕的怀抱了,去给皇兄把酒满上."
好一会孟夏听见许久没听见过的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是,皇上!"
孟夏听着憋气,这绿蕉喜欢的人应该是贺中珉,那贺中珉喜不喜欢绿蕉,孟夏不知道,但贺中珏此时的举动,是在向贺中珉炫耀他的胜利,还拿喜欢贺中珉的女人去恶心贺中珉,和贺中珉用桃樱来恶心他,真是同出一辙,贺中珏如此卑鄙,孟夏真是失望.
绿蕉给贺中珉倒上酒,贺中珏又道:"绿蕉,朕这位皇兄说他打小到这么大没喝过酒,不会喝酒,很扫兴,所以你要使劲浑身的招术,不管用什么招数,都要替朕破他这个例,如果连这都做不好,朕可不会轻饶你!"
绿蕉打着颤地应了声:"是!"然后绿蕉道,"
布王爷,绿蕉给您敬酒,你喝酒吧!"
贺中珉没有出声,贺中珏便道:"没用的东西,掌嘴!"
孟夏听见一阵劈叭声音过来,贺中珏又道:"再敬!"
那贺中珉还是不肯喝酒,绿蕉又被掌了嘴,孟夏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那片梅林,看梅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贺中珏去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老死算了.
孟夏流着眼泪回到桂宫,虽然她知道真实的贺中珏是个无情无义甚至心黑手辣的人,但真正见着,她却受不了,受不了贺中珏如此对待贺中珉与绿蕉,在自己认识的贺中珏所有的女人中,孟夏认为这个绿蕉应该是最可怜可悲的一个,也是命最凄惨的一个,真恨贺中珏这么对绿蕉,而不是这么对桃樱,就因为桃樱和绿蕉喜欢的人不一样,一想到这个,孟夏更为憋闷.
孟夏回到宫里,鲁婆子已经带着大豆豆回来了,
一见孟夏满面是泪有些诧异地问:"夫人,怎么了?"
孟夏把脸擦了一下道:"好久没出门,出去不适应,给冻的."
鲁婆子立刻把那跟随们统统骂了一通,孟夏只得强颜欢笑和纠缠她的大豆豆说了会话,才回到屋里.
本来觉得已经好利索的孟夏,萎麋起来,成日踡着身子赖在床上.
贺中珏走到床边,伸手把孟夏盖在头上的被子揭开,让孟夏的头露出来,便问:“这些日子怎么了?”
孟夏没有说话,贺中珏又道:“你男人不是同意你逢五出门,怎么这次你倒乖巧听话。”
孟夏还是没说话,贺中珏点点头道:“如此一来,你应该在恼你男人了?”
孟夏才坐了起来道:“王玉,你要做的是大事,我不想留在这里碍你的事。”
贺中珏听了嗯了一声道:“倒是,你还真挺碍事
的,好吧,你不想留在宫里,你男人就在宫外给你安排个去处,不过你男人是没空出去,所以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孟夏警惕地问,贺中珏便道,“你得保证你男人随叫你随到。”
“王玉!”孟夏差点就从床上跳起来了,贺中珏又道,“如果不能做到,就算了。”
孟夏恨了一声道:“好,成交!”
贺中珏便点点头道:“好吧,那给你男人点时间,你男人给你安排个宅子。”
孟夏又道:“那豆豆呢?”
“豆豆?”贺中珏看着孟夏道,“你不会还打我豆豆的主意吧,你男人封他做了太子,你却要把他带到宫外,让你男人如何跟那满朝文武交代?又如何跟你男人那个处处要强的母后交代?”
孟夏知道贺中珏所讲不是开玩笑的话,自己从心里是舍不得贺中珏的,但又不愿意面对与孟家寨完全不同的贺中珏,犹豫一会,还不讲出妥协不带大豆豆
出宫的话,贺中珏却先道:“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你什么时候想豆豆了,随时可以进宫来看豆豆就是了。”
孟夏的心宽慰一下,不过就算随时可以进宫看大豆豆,那与把大豆豆带在身边,却又有本质的区别,不过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于是恨了贺中珏两眼,便点头道:“好吧,成交!”
贺中珏立刻笑道:“既然你与你男人已经谈妥当了,那就别不舒服了,陪你男人出去走走。”
孟夏立刻警惕起来:“王玉,你不许说话不算话的。”
“你男人是那样的人吗,几时说话不算话过。”贺中珏嘿嘿一笑道,孟夏觉得贺中珏这话还真是往他自己脸上贴金,就他贺中珏,有几次是讲话算话的。
于是孟夏下了床,然后专心等着贺中珏给她在外面安排处宅子,孟夏私下认为那“四同”客栈住着就挺好,只是想想那“四同”客栈怎么都是日进斗金的地方,给自己和大豆豆住一时尚行,长期住着,那不
是太可惜了。
孟夏病着可以推掉一切宫里的活动,这一下地了,那就叫病好了,不管怎么讲,她好歹是贺中珏登基正儿八经封的三个女人中的一个,虽然孟夏不太清楚这个夫人是属于哪个级别的,但也是有封位的,于是三月到了徐惠妃的大寿,自然就有人通知于几时去贺寿。
徐惠妃这大寿可是贺中珏登基后的第一个寿诞,那在宫里宫外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于是那整个后宫都忙碌起来,孟夏真希望贺中珏赶紧给自己把宅子安排好,她可避开这样的大事,只是看样子那宅子不是说一日两日就可以布置出来的,孟夏只得静下心来给徐惠妃准备寿礼。
徐惠妃这寿诞是说到就到,孟夏按着规定的时辰去了徐惠妃的宫殿。
到那儿早就人满为患,不过人多却很有秩序,大家按着内侍唱到的名字,进去给徐惠妃贺寿。
孟夏不知道贺中珏被安排在几时,她与大豆豆是
安排在方玉雪、郑灵之后。
有大豆豆在,孟夏的贺礼根本就不重要,那大豆豆行了礼,说了寿词,就把徐惠妃乐得嘴都合不拢,孟夏想这一殿上,除了徐惠妃与贺中珏,应该没几个是发自内心喜欢大豆豆的,但除了徐惠妃,那大豆豆却没少收赞美之词。
之后进殿的是徐昭一家,孟夏在两个月后终于又看到了徐泽仪,他板着一张死人脸,是人都看得出他心情很不爽,也不象以前那般穿红着绿,可能他心里想一身缟素,但因为这是徐惠妃的大寿,他爹娘也不许他如此穿着打扮,便穿了一身银粉的衣裳,与他并肩进来的一个女子,倒是娇美可爱,应该就是徐泽仪的新娘子,刘明的闺女,穿着一杏红的衣赏,想想人只是算刚刚新婚,本就应该穿红着绿,有没有与徐泽仪燕尔,那就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大豆豆一见徐泽仪,那是小脸都带满了兴奋,等徐泽仪等人献了寿礼敬了寿词,退到一边,大豆豆就立刻冲徐泽仪眨眼睛。
孟夏不得不用手轻轻拍拍大豆豆的头,怕人说大豆豆身为太子在这样的场合下不知礼仪。
大豆豆只好冲徐泽仪做了个鬼脸。
皇亲国戚完事,就是满朝的文武大臣,这仪式一直到下午,快到晚上,才入了座。
皇亲国戚们自然在一殿,仪式一结束,那个个都松怠下来,饮着茶等着那寿宴大戏开始。
大豆豆看见方玉雪与郑灵坐在贺中珏左右,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很不解地问孟夏:"娘,为什么她们挨着爹坐,娘却不能挨着爹坐."
孟夏赶紧低声道:"豆豆,不许胡说."
大豆豆噘着嘴恨恨地道:"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有爹的地方,就有她们,还让豆豆叫她们娘,豆豆偏不叫."
孟夏摸摸额头道:"一会皇奶奶问话,你千万不要乱讲."
大豆豆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对这一殿都不感兴趣,而自己爹不能亲近,自然
更没兴趣,在孟夏身边坐了一会,见忙着拍徐惠妃马屁,又有各种目的前去献媚的人多,徐惠妃也分身无暇,注意不到他这里,便自己在一旁玩了起来.
孟夏略坐一会,觉得大殿太热,她是太子的生母,自也有些奉承她的,只不过权贵们的眼光还是在被封为贵妃的方玉雪、郑灵身上,因为在权贵们的眼睛里,只是正常的女人,都会生孩子,只是孟夏比她们早生几年而已,如果方玉雪或郑灵生下孩子,这太子究竟是哪一个还是未必的事。
孟夏正厌烦的时候,听内侍报:“庶民贺中珉请求为太后娘娘贺寿!”
孟夏听内侍如此禀报特别地不舒服,特别憋闷地慌,就以贺中珉的性子,应该不会主动来给徐惠妃贺寿的,一定是贺中珏安排的,难不成贺中珏又是用绿蕉来威胁贺中珉的,看样子今晚的寿宴又注定是场不平静的夜晚!
没有一会身穿布衣的贺中珉被内侍引了进来,孟夏看见有些日子没见的孟大茂也跟在贺中珉身后,孟
夏眼一润,立刻听到有旁边有人小声道:“这是以前的布王爷,他后面的人可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
“那可是当今太子爷生母的亲兄长。”
这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孟夏顿觉好些目光齐齐射向她,这个大殿,她没有想到贺中珏会在这样的场合安排孟大茂出席,当然这种出场,觉得不会是什么体面光彩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话,她之所以生下贺中珏唯一的血脉,却只能封个夫人,跟这关系极大,也就是说无论她生多少个豆豆,有个孟大茂,她就不可能在方玉雪和郑灵面前抬起头来,对于这件事,她有自知之明,用不着贺中珏在这样的场合提醒她!
孟夏不想看众人如何戏弄折辱贺中珉与孟大茂,悲愤中,扭头发现大豆豆竟然不在身边了,忙用寻了出去。
孟夏走到外面,看大豆豆正爬在花坛边,鲁婆子正在劝说:"太子爷,好了,别玩了,手弄脏了!"
大豆豆叫了一声:"我不要你管!"
"太子爷不听话,老婆子就去告诉夫人了."
"好了!好了!"大豆豆终于从花坛边爬了起来,鲁婆子忙伸手抱起大豆豆道,"太子爷,咱们要把小脏手洗干净."说完吩咐人赶紧打水来.
孟夏见鲁婆子带大豆豆去洗手了,便没出声,直等到鲁婆子给大豆豆把小手洗干净,抱着走过来,大豆豆一看见孟夏就开心地叫了一声:"娘!"
"豆豆怎么跑出来了."
"豆豆不喜欢那里,出来玩!"
"咱们回去吧!"
孟夏抱着大豆豆回到大殿,不知道刚那贺中珉和孟大茂受了何等的折辱,这会都坐下了,贺中珉一如以前,脸色苍白,孟大茂表情不象在孟家寨,也不象在无名小镇,和在布王府见着时,那表情差不多.
孟夏一不经意才发现,四年了,孟大茂真的发生了质的变化,孟大茂一直做为顶级战犯被关押着,自然不知道孟兰兰为他生下一女,只是孟夏不知道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他,而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贺中珏
真能如他所答应的,放过孟大茂,也许有意义,如果照他对贺中珉的所作所为,孟夏很怀疑贺中珏能放过孟大茂,如果贺中珏不放过孟大茂,那告诉孟大茂,不外乎是增加他对生的眷念,已经走到这一步,眷念又能如何?
因为孟大茂的出现,孟夏的脑里乱哄哄的,再一回过神,发现大豆豆又不在身边了,拿眼四处寻去,却见大豆豆趴在桌下,而正在方玉雪的桌下,孟夏立刻用眼睛瞪着大豆豆。
大豆豆一抬头看见孟夏瞪他的眼神,赶紧从方玉雪的桌下爬了回来,孟夏低声训道:“你爬那儿去干什么?”
大豆豆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孟夏不由得又低声训道:“别忘了你现在是太子了,如果让人看见你趴桌下,你娘又得被你皇奶奶训了...”孟夏话还没说完,忽听方玉雪惊一声:“这是什么?”那人飞快地站起来退到一边,旁边的内侍赶紧上前,把方玉雪面前的东西抓了起来,竟是一条
半尺来长的蚯蚓,方玉雪指着那蚯蚓好半晌才往徐惠妃面前一跪道,“求母后为臣媳做主!”
孟夏不由得用手轻轻拍了拍大豆豆的小脑袋低声道:"你呀,你呀,你这个小惹祸精!"
大豆豆小脑袋上的一双大眼睛忽溜溜地转来转去道:"可是豆豆没有抓到这么大的呀!"
孟夏还没明白,那秀娘已经赶紧跪在方玉雪旁边道:"太后娘娘,老奴刚才看见太子爷趴到这桌,老奴只以为是太子爷顽皮爱玩,没想到..."
孟夏脑袋轰地响了一声,一下明白大豆豆所讲是什么意思了,今儿是徐惠妃的寿诞,还是贺中珏登基后,她的第一个寿诞,出现这样的事,就算一直喜气洋洋的徐惠妃那脸也一下子绷不住地沉了下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方相沉吟一声道:"娘娘,老臣以为这绝非是一个孩童能想出来的主意."
孟夏的汗一下流了下来,见大茂的目光有些同情地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