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仪:“…”
——
郑敏仪离开病房之后,护士也走了。汤愿躺在床上输液,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想着敏仪怎么还不回来,便发了微信。很快,郑敏仪的微信回复: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儿,你输完液睡一觉吧。”
好吧,敏仪总是很忙。
一转头,看到了压在手机下面的那张纸,拿起来再看了看。
想起来的对话虽然很清晰,但是那时的场景,面对的人,都非常模糊。只能判断出是在医院的走廊里,所以,觉得对方应该就是医生。如果那个人不是医生,会是什么人呢?
汤愿纳闷地想着:杭启新不是说,芯片被激活后,不会有失忆那段时间的记忆吗?那想起来的那个事是什么时候的?
她困惑地摇摇头,也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功能障碍越来越糟糕了。
“唉,要是都能想起来该多好啊。”
她忘记了很多很多事,在被遗忘的事情中,最最迫切想要回忆起来的事,莫过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汤愿躺不住了,起身下床,一手推着输液架,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把包包拿出来,放到床上。
包包里放着她的画。
大雪那天的下午,烧的神志不清,能找到旅馆当真是万幸的。可那时候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万一昏倒到路上怎么办。拿了房卡,进了客房,第一件事就是翻找画本,把脑子里东西都画出来。
能想起来的并不多,少的可怜的记忆中,只有小司哥哥,柳伯母,柳伯伯。
记得柳伯母特别漂亮,笑起来像是在发光一般。小
司哥哥长的像她,笑起来同样好看。母子俩走在一起的时候,差点晃瞎了小汤圆的钛合金狗眼!
没错,因为母亲太美,儿子太帅,小汤圆特别愿意跟他们来往。
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想不起来了。
记忆中,只有小汤圆踩着凳子点燃了书柜上的蜡烛,她是怎么进去柳伯伯的家的?
汤愿铆足了劲,想破头也没想起来当时是如何进了柳伯伯的家门。
她把想起来的事都画下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结果还是毫无收获。
——
与此同时。莫宁带着三名鉴证科的警员,赶到了医院五号住院楼。他将发现的那条从八楼到停车场出口的捷径画了路线图,交给下属:“认真找,绝对不要遗漏任何线索。”
三名警员保证绝对仔细认真的查找。
莫宁看了眼腕表,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有什么发现,马上通知我。”
莫宁转身朝着电梯走去,三名警员拎起工具箱,直奔八楼。
——
汤愿看着铺了大半张床的画,苦恼地抓着头发,决定先去卫生间嘘嘘,再回来继续想。
当莫宁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刚好汤愿出去了。他走到病床边上,看到了上面的画纸。
莫宁随手拿起一张来看,上面画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看上去应该是母子俩,手牵手走在…
这地方看着挺眼熟啊。
莫宁又拿起第二张画纸,上面画地是沙发,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沙发一角看书,前一张画纸上的可爱小男孩坐在沙发另一角看书。沙发后面是个简易的拉门,拉门开着,露出里面的书桌和简易书架。
莫宁的脸色一沉,急忙拿起第三张来。第三张画纸上还是有那个小男孩,他坐在书桌前认真写字,年轻
的男人站在一边,背着手低着头看着他写字。美丽的女人系着围裙,半蹲着,手里举着一杯牛奶…
从莫宁的角度看画,画中的女人应该是对着他在笑。
这,应该是作者的视角吧。画中的女人应该是朝着作画人在笑,可女人为什么是半蹲着?
莫宁沉思着:“半蹲着…孩子?她对面的是个孩子。”
暂且搁下疑问,莫宁拿出手机把每一张画都拍了下来。
病房门吱嘎一声,莫宁赶紧放下画纸,转了身背对着病床,假装玩手机。
汤愿一进屋就看到了莫宁:“莫队长,你怎么来了?”
莫宁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没戴帽子的汤愿,顿时乐了:“这忒磕碜了,哈哈哈哈哈哈。”
汤愿涨红了脸:“绝交!”
“开玩笑的。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莫宁打趣
走到汤愿面前,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眼,“还行啊,就是脸色不大好。我听说烧出肺炎来了?”
汤愿有几分感动:“你这么忙还特意来看我…”
“想多了,顺路而已。”
汤愿:“…”
莫宁像老父亲一般数落她:“别拿自己的身体当棒槌使,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说着,莫宁的目光瞥向病床。
汤愿急忙胡乱地将画纸收起来,塞到了枕头下面。她尴尬地对着莫宁笑笑:“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呢?”
妹子,话题转的太生硬了!
莫宁神态自若地说:“全世界都知道你在这住院呢。”
汤愿刚爬上床,回过头幽幽地看着他:“不好意思,给全世界添了麻烦。”
“你别乱动了,小心鼓针。”莫宁帮她顺了顺输液管,又帮她垫了枕头,“其实吧,我是来跟你说几件
事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顺路来看我。”
莫宁稍稍收敛些笑意,沉声道:“首先我要表明一下立场。我既不向着你,也不会向着他,我是中立的。”
汤愿愣了愣才明白“他”是谁,眉宇间顿时暗淡了几分。
“哎哎哎,干嘛呀。不至于啊,你这样我就不说了。”莫宁假模假式地要走。